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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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编年史报》上都是有关地震的消息,在意料之中。我很少读那种报纸——每天我需要处理的坏消息已经够多了——但此刻我的好奇心占了上风,因此我边喝咖啡边浏览各种新闻,等凯莉穿好衣服。
地震造成的损失比最初估算的要严重,幸而没有人员伤亡。摩根山上的一些移动房屋倒塌了,圣雷蒙的一条高速公路的支架被毁。海岸边,尤其在西马林地区,地上裂开了好几条口子,乌莱马一位农场主的养牛场里裂开了一道长五十码宽三英尺的裂缝。农场主称他的一头母牛被裂缝吞掉了,尽管那裂缝并不深,但没有照片证明这件事。“要我说,”报上引用他的原话,“那头牛现在已经在中国了。”
我笑了起来,然后我读给凯莉听,她也笑了。糟糕事件中的一丝轻松。
离开寓所前,我把要与埃伯哈特和温黛吃晚餐的事告诉了凯莉。
她盯着我有十五秒左右,没说一个字。我肯定她会口出怨言,但凯莉总会不按常理出牌。她只叹了口气问:“几点?”
“我还不知道。和埃伯说定后再告诉你。”
“天知道我为你做了多少事。”
“来吧,宝贝,没那么糟糕。”
“你上次也这么说。”
“上次真的那么可怕?”
“西班牙宗教裁判所真的那么可怕?”
“好吧,我承认它确实击垮了几个人。”
她瞪了我一眼,拍拍我的手臂说:“你和你的双关语。”接着爆发出一阵大笑。一场可能的灾难过去了。
我跟着她的野马车从双子峰下来,然后绕过富兰克林,到了我位于太平洋高地的公寓。上周末,凯莉强迫我和她一起打扫这屋子,现在里面很整洁,家具下面没有老鼠窝,书架上的六千五百本书堆满了整整两面墙,上面没有一点儿灰尘。但是我并不觉得有多舒服。天知道,一个懒人窝里应该有灰尘,要不就是一摞脏盘子。反正太干净了我会不自在。
我走到墙角的书桌那儿,在其中一个抽屉里翻找着,直到找到一沓旧圣诞贺卡。丹瑟尔的自然在最后一张。我抄下了他在红杉城的住址——我不得不根据他写的字来推测街道名称的正确拼写,丹瑟尔可从没得过书法大奖。我在卧室书橱里的一堆精装和简装书中继续翻找。以前我把它们堆在壁橱、书架和楼梯上,但是有天我开门的时候那些书全倒在我身上了,就像法贝尔·麦克吉里一样;我骂骂咧咧地跑出去买了现在这个书橱。有时我要过很长时间才能吸取一个教训,随后发现——该死的,确实早就应该改正。
我只有两本哈蒙·克雷恩的约翰尼·阿克斯系列小说——《阿克斯标记》和《仁慈的阿克斯》。很久以前我读过这两本书,现在似乎有必要重新看一遍,如果时间允许的话。怀揣那两本书,我走回漂亮整洁的卧室,但是立即又走出来了。在那儿觉得孤独,凯莉驱走了我的所有老朋友,包括灰头土脸的小老鼠。
我来到办公室的时候埃伯哈特不在。他很少在九点半之前现身,有时甚至十点还没来。我打开他桌后的窗,让室内的烟味散去,然后把咖啡壶加满放到电炉上。早晨的例行公事。我边做事边查看答录机,不出所料,一条新信息都没有。
我坐下来拨通了圣马泰奥镇信息中心,看看罗素·丹瑟尔的电话号码有没有收录在通讯簿上。该死的,没有。现在我不得不一路开车去红杉城,那很可能徒劳无功。丹瑟尔搬来搬去,总赶在他的债主和国税局到达之前。现在他可能在加州的某个地方,比如戒酒所,或者监狱。对于丹瑟尔,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不过我有另一条线索要先查:史蒂芬·波特,阿曼达·克雷恩的朋友。昨天我从电话簿里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