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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节
使这样,你也很接近了。”

    安琪从躺椅撑起来,注视他。

    他透过鼻孔急促呼吸,突然脚跟一旋,走回他朋友那边。他们交头接耳,轮流怒视我们。

    “你觉不觉得我的脾气不适合这地方?”安琪说。

    我们开车去蟹棚吃午餐。再度。

    三天下来,这地方已变成我们临时的家。丽塔,一个四十来岁的女服务生,戴一顶饱经风霜的黑色牛仔帽,截短的牛仔裤底下穿一双网袜,抽手卷雪茄烟,是我们在此地交的第一个朋友。金,她的老板和蟹棚大厨,很快就要变成我们的第二个朋友。还有第一天遇到的白鹭——她名字叫桑德拉,只要你不灌她啤酒,通常很守规矩。

    我们坐在阳台上,观看另一个傍晚天空逐渐变成深橙色,嗅沼泽散发的盐味,还有不幸的汽油味,暖风拨弄我们的头发,摇动木桩上的铃铛,威胁着要把我们的案件卷宗吹落乳黄色的水中。

    阳台另一头坐了四个加拿大人,皮肤晒成粉红的柠檬汁颜色,穿丑陋的大花衬衫,围着一桌油炸食物,高谈阔论他们选了一个多么危险的州停他们的休旅车。

    “先是那些海滩上的毒品。是吗?”其中一人说,“现在又有这个可怜的女孩。”

    “海滩上的毒品”和“可怜的女孩”是过去两天最轰动的地方新闻。

    “唉呀,就是嘛。唉呀,就是嘛。”一个女人聒噪地说。“这里跟迈阿密没两样,事实如此,就是嘛。”

    我们抵达次日上午,几位卫理公会寡妇扶助会的成员从密歇根到此地度假,在敦尼丁海滩散步时发现几包小塑料袋弃置在海岸线上。袋子又小又厚,后来证实里面装满了海洛因。到了中午,更多海洛因冲上清水和圣彼得堡的海滩,未经证实的报道甚至指出北至霍漠萨萨国家公园,南至马可岛都发现这些袋子的踪影。海岸巡逻队推测不久前袭击墨西哥、古巴和巴哈马的暴风可能沉了一艘运海洛因的船,但他们至今找不到失事船只残骸。

    “可怜的女孩”消息昨天见报。一名身份不详的女子在清水一家汽车旅馆房间遭到枪杀。相信杀人凶器是一支散弹枪,近距离射中女子脸部,以致面目全非,难以辨认。警方发言人表示该女身体也“残缺不全”,但拒绝说明细节。女子的年龄估计在18到30岁之间,清水警方目前正尝试由牙齿纪录辨明她的身份。

    我看到这则新闻时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糟糕!黛丝丽。但查过发现尸体的清水地段,又听到昨晚六点新闻使用的暗讽语言,我放下心来,显然被害人生前很可能是妓女。

    “当然,”加拿大人之一说,“这里就像是蛮荒西部。千真万确。”

    “你讲的对极了,巴伯。”他老婆说,把整只裹面粉油炸的石斑鱼伸进一杯蘸鱼酱。

    这是一个奇怪的州,我一来就注意到了,但它越来越讨我喜欢。实际上,是蟹棚越来越讨我喜欢。我喜欢桑德拉、丽塔、金和酒吧后面的两块告示牌,一块写着:“如果你那么喜欢他们在纽约做事的方式,请走95号州际公路北上。”另一块说:“等我老了我要搬到加拿大,真正慢慢开车。”

    我穿着背心和短裤,平常白得像粉笔的皮肤已达到令人满意的浅棕色。安琪穿她的黑色比基尼上衣,系一条五彩缤纷的纱笼裙,黑发纠结卷曲,明亮的栗色发丝已快变成金色。

    我喜欢阳光下的日子,但过去三天对她来讲是天上掉下来的礼物。当她忘记她对案子的挫折感,或另一个毫无收获的一天终于结束时,她似乎舒展、绽放、松开,迎向热气、红树林、湛蓝的海和咸咸的空气。除非我们在积极追踪黛丝丽或杰夫·普莱斯,她不再穿鞋,晚上开车到海滩,坐在汽车引擎盖上听浪,甚至放弃旅馆套房的床,睡在阳台上白色绳子编的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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