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午,我闷闷不乐地想着:大会还要开整整两天,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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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我和凯莉一起去吃饭。
这之前的四个小时没出什么事。我跟她在会议室碰面,一起听了吉姆·博安农的讲座。我没给她看那张新纸条,也没告诉她酒吧里发生的事情。她已经非常焦虑了,没必要再往火里添把柴。而且,她冲我笑得正甜,我不希望这笑容消失。
弗兰克·科洛德尼没有出现,丹瑟尔和奥齐·米克也没来。不过西比尔在,跟她丈夫坐在一起,看起来不像刚才在楼下时那样心不在焉,显得沉着冷静。讲座开始后,会议室里的一百五十多人一起享受了一段美好时光。我也应该是其中一员,然而却并非如此。这不是博安农的错,也不关跟他一起坐在讲台上的那两位探险小说和西部小说收藏家的事。博安农讲起话来比较安静,也很有趣,虽然没有伊万·韦德那种戏剧表演才能,但经验同样丰富。对我来说,那些通俗小说界发生的故事非常引人入胜:关于、《大商船》、《蓝色书本》、《荒野西部周刊》、《西部故事》的历史性观点,有关利奥马古利斯、罗杰斯·特利尔,以及其他通俗小说编辑的趣闻逸事。但我始终不能完全投入。我一直在思考,思绪在昨晚直到今天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当中飘来飘去。我觉得这些事好像一副牌,一副乱七八糟配错了的牌,看起来没法凑到一起。
讲座结束之后,我和凯莉去书市转了一圈。我又买了两本《十分侦探》,还买了一本她父亲写的关于舞台魔术的自传。这时,劳埃德·安德伍德出现了,提醒我们六点在M套房还有一场鸡尾酒会。
酒会准时举行。我拿了杯啤酒,凯莉拿了杯伏特加吉姆雷,我们把两杯酒调在了一起。过了一会儿,丹瑟尔来了,他跟奥齐·米克在一起,看起来比之前醉得更厉害了。我不再调酒,转而留意着他。他精神很好,似乎已经忘记了跟科洛德尼之间发生的不愉快。科洛德尼没有出现,他是通俗小说帮中唯一不在场的人。丹瑟尔跟往常一样吵吵闹闹,但他没去招惹西比尔,也没找其他人的麻烦。
越来越多的人陆续走了进来,最后,屋里挤成一团,人满为患。我觉得今天不必再监视着众人了,于是提醒凯莉别忘了那顿推迟的晚饭。她说:“嗯,好主意。我饿了。”我们找到她的父母,告诉他们我们先走了。伊万·韦德满怀疑虑地看了我一眼,仿佛怀疑我对他的女儿有什么企图。不过他什么话也没跟我说。
我们选了一家名为“马车夫”的英式酒馆,因为这家店离得不太远,就在诺布山的另一边,而且凯莉说这是她最喜欢的餐厅之一。我们走过两个街区,穿过联合广场,搭乘包威尔-梅森线有轨电车,差不多用了二十分钟。又过了二十分钟,我们已经坐在餐桌旁,叫了几品脱巴斯啤酒,点了牛排腰子馅饼。
我们谈论饮料,谈论晚餐,谈论饭后的咖啡——非常舒服、悠闲、放松的谈话,仿佛我们已经认识了两年,而不是两天。不过,时不时会有一段短暂的安静,每当这时她似乎都在用那双直率的绿眼睛研究着我,让我留意起自己的样子,自己的姿势,还有我们之间的年龄差距。在我的生命中只有少数几个女性让我觉得与之相处非常惬意,她们中从未有人让我觉得这么难为情。她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似乎觉得很有趣,不带恶意的趣味,仿佛这也是我对她的吸引力的一部分。
她告诉我,她三十八岁,离婚已经四年。最初她嫁给了一个——按照她的原话说——“名叫雷·丹斯顿的浑蛋”。那人在洛杉矶,是个刑事律师,两人结婚十一年。关于这段婚姻,她十分坦诚:开始挺不错,但一年比一年差,最后变得冰冷无趣。她怀疑从一开始他就背着她和别的女人约会,冲这一点拜便把他归类为浑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