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室他都跑了一趟,两处都关门上锁,没有人在。接着他又开车去弗林街,到泰尔福特的游戏厅找他,但泰尔福特不在那儿。他在那间咖啡馆后面的办公室里,身边是他的那些手下。
“我想跟你谈谈。”雷布思说。
“说吧。”
“不需要听众,”雷布思指指靓仔,“他可以留下。”
泰尔福特考虑了一会儿才点点头,其他人顺从地离开了办公室。靓仔背靠牆站着,双手背在身后。泰尔福特把双脚搁在桌沿,仰靠在椅背上。他们都显得很放松,很自信。雷布思知道他在他们眼里像什么:一只深陷囚笼的熊。
“我想知道她在哪里。”
“谁?”
“坎迪斯。”
泰尔福特微笑:“还在纠缠她的事,警督?我怎么会知道她在哪儿?”
“因为你的两个兄弟把她抓走了。”但雷布思一边说,一边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泰尔福特的团伙是一个“家族”,他们都是在佩斯利一起长大的。不会有邓弗姆林的球迷大老远从法夫赶去加入他们。他瞪着靓仔,此人负责泰尔福特的卖淫生意。坎迪斯是从一座有很多桥的城市来到本市的,也许是纽卡斯尔。泰尔福特在纽卡斯尔有人脉。纽卡斯尔联队的球衣图案是黑白相间的竖条跟邓弗姆林队的球衣非常接近。也许只有法夫的孩子会搞错这种事。
纽卡斯尔的球衣。纽卡斯尔的车。
泰尔福特说了几句,但雷布思没有在听。他径直走出泰尔福特的办公室,回到萨博车上,开车到费蒂斯重案组的办公室,开始四处找人。他找到一个叫玛丽安·坎沃锡的探员的电话号码,打过去,但她不在。
“去他妈的。”他对自己说,回到车里。
A1公路实在谈不上是郊区最好走的路——阿伯内西说得没错。但是,现在不是高峰时段,雷布思可以保持不错的速度一路向南。他赶到纽卡斯尔时已是深夜,酒吧差不多空了,夜总会门口还排起了长队。有几个人穿着纽卡斯尔联队的球衣,条纹看着就像监狱的囚服。他对这城市不熟,只是开着车绕圈,一次一次路过同样的路牌和标志物,再继续往前走,只是绕圈而已。
找坎迪斯。或者找长得像她的姑娘。
过了几个小时,他放弃了,开回市中心。他本来淮备睡在车里,但当他看到有个旅馆挂着有空房的牌子,配有卫生间的卧室图片忽然显得无法抗拒。
他确认了那个房间没有配小酒吧。
他闭着眼在浴缸里泡了很久,但精神和身体还没有从长时间的驾驶中恢复过来。之后,他坐在窗边的椅子里,用心去听外面的深夜:出租车往来、有人在叫喊、运货卡车进进出出。他睡不着。他躺在床上,看着无声的电视,想起当时坎迪斯在旅馆里,躺在毯子下面安睡,身边放着糖果。忧郁的执事:《巧克力女孩》。
他醒来的时候,电视里在放早餐节目。他从旅馆结账出来,找了个咖啡馆吃了早餐,又给玛丽安·坎沃锡的办公室打了个电话,并很高兴地发现她是一只早起的鸟儿。
“过来吧,”她说,听起来有点困惑,“你那儿离我这里就两三分锺的路。”
她本人比电话里的声音显得年轻,表情也比态度要柔和。她长着一张挤奶女工的圆脸,圆鼓鼓的脸颊呈粉红色。听雷布思讲他的故事时,她微微转动着椅子,研究着他。
“塔拉维茨,”听他讲完后她说,“詹克·塔拉维茨。本名好像是乔基姆。”坎沃锡微笑,“我们这里有些人叫他‘红眼先生’。他跟这个叫泰尔福特的人有些交易——至少是见过面。”她打开面前的一个棕色文件夹,“红眼先生在欧洲大陆人脉很广。你知道车臣吧?”
“在俄罗斯?”
“俄罗斯的西西里,你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