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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


    “爹留在大之字屋不要紧吗?”

    尽管宗吾郎对他冷淡无情、百般嫌弃,毕竟是亲生父亲。利一郎心中益发苦涩,仍强作镇静。

    “身为大之字屋的当家,要是弃大之字屋不顾,伙计们会无所适从。而且,令尊有行然坊大师陪同。”

    信太郎又眨眨眼,瞳眸熠熠生辉,“以后当上医生……就能治好爹的病吧?”

    利一郎用力点头。“之前我去见大师傅时,就是谈这件事。”

    我明白了,信太郎回答。眼中不见一滴泪光。

    反倒是利一郎心惊胆战。要骗人并不容易,尤其对象是小孩。

    “进行仪式前,你要净身,换上白色装束,也就是白衣。久八掌柜熟知流程,听从他的吩咐即可。到时会忙到半夜,你今天午睡片刻比较好。”

    “没关系。”信太郎回答。不过,看他拒绝调皮三人组的邀约,显然心情仍不免感到沉重。

    从理发店回家的路上,利一郎遇到背着大箱子的租书店老板,便问他有没有医书。

    “那么艰深的书……”

    老板侧头寻思,拿出一本谈论天花、麻疹的预防方法,及如何治疗的入门书。利一郎租下此书,拿给信太郎。

    隔了一会儿,他跑去偷看,发现信太郎趴在书上睡着了。书上的墨字晕开。不是口水造成,而是信太郎的泪水。

    行然坊又演得太过火了。

    大之字屋的后院,搭起一座令人叹为观止的雄伟祭坛,隐约传来木头的芳香。

    “花了多少钱?”

    利一郎偷偷询问,行然坊只回一句“不清楚”。

    “全是宗吾郎老板出的银子。”

    行然坊的行头也焕然一新,身上的袈裟非常气派。唯独那串老旧的佛珠显得特别寒穆。

    “我告诉他,这是我法力的来源,所以不必更换。”

    利一郎在理发店重新剃好月代,缠妥发髻。但行然坊替他准备的白装束不够长,脚踝裸露在外。

    “您走路的步法好看,应该没关系。”行然坊尴尬地笑着。

    一到举行仪式的时刻,大之字屋关上所有防雨门,并吩咐伙计绝不能踏进庭院,也不能随便窥望。祭坛前摆着覆白布的长椅,坐着宗吾郎、吉乃、信太郎、久八,及自愿担任见证人的新左卫门(他说:这么有意思的事,怎能错过)和初音。

    行然坊在祭坛前焚烧护摩,同样也烧过了头。后院弥漫着熏人的热气。

    祭坛前堆着厚厚一叠由深考塾学童抄写的帐册,旁边有两份宗吾郎的亲笔文件。一封是给吉乃的休书,另一封是给信太郎的亲子关系断绝书。

    行然坊拨动佛珠,一面诵经。不久,他迈出脚步,在祭坛前来来回回,不时扬声大喊,将币帛丢进护摩的烈焰中,瞬间星火飞舞。

    穿短摆白装束的利一郎,坐在与众人有段距离的暗处。他觉得脚踝好冷,不禁胡思乱想。行然坊喃喃念诵,其间掺杂大般若经,但泰半是从未听过的经文。或许是他胡乱编造的,却有股几乎要将人吞没的气势。

    行然坊突然高喊一声,朝祭坛拜了两拜,转身唤信太郎走近。

    吉乃搂着信太郎的肩。久八搀扶吉乃来庭院时,她就像一缕幽魂,现下更是面无血色,紧抓信太郎。

    儿子微微一笑,坚强地移开母亲的手,迈步向前。

    宗吾郎望着祭坛出神,看也没看他们母子一眼。

    久八紧握拳头,强忍泪水。

    “到这边来。”

    行然坊后退一步,让信太郎跪坐在祭坛正前方。虽是后院,一样直接坐在地面,应该很冷吧——利一郎刚这么想,那孩子马上打了喷嚏。

    行然坊的诵经声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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