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四小时之内,因为几乎没有毛根。即使在和朋友一起旅行的时候,她仍然很注意外貌。这一点可能很重要。她是否期待和某人见面?”
“当然。三个年轻女人寻找年轻男人。”波玛队长说。
本顿招手要侍者再拿一瓶酒来,斯卡佩塔看着他,说:“德鲁是个名人。据我所知,她对陌生人态度很谨慎,不喜欢受到骚扰。”
“那么她没道理饮酒过量。”本顿说。
“不是长期饮酒。”斯卡佩塔说,“从这些照片上可以看出,她的身体强健精瘦,肌肉极为发达。如果她饮酒过量,显然也为时不长,而她最近的获胜纪录也可以证明她并未这样做。我们有必要再次怀疑,最近她是否有什么情况,感情变化之类的?”
“沮丧、情绪不稳、饮酒,”本顿说,“都会让人在掠食者面前显得更加脆弱。”
“我是这么想的,”波玛队长说,“这是随机发生的事件。她成了容易下手的目标。她一个人在西班牙广场碰上了涂着金漆的街头艺人。”
身涂金漆的街头哑剧艺人表演着一贯的剧目,德鲁在艺人的杯里丢下另一枚硬币,于是他再次表演,讨她欢心。
她拒绝与朋友一同离开。她对她们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满身的金漆下是个意大利帅哥。”而朋友们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则是:“别以为他是意大利人。”这个说法合情合理,因为哑剧演员是不说话的。
她要朋友们继续前行,或许可以去逛逛康多堤街上的商店,并且承诺与她们在纳佛那广场上的四河喷泉旁会合。朋友们在此处等了又等。她们告诉波玛队长,两人试吃了免费的鸡蛋面粉格子甜脆饼,几个意大利男孩吹着泡泡求她们买泡泡糖,她们咯咯发笑,最后给自己印了假刺青,还要街头乐师用笛子吹奏美国歌曲。她们承认,午餐的葡萄酒让她们微醺,反应有些迟钝。
她们描述德鲁“微醺”,说她很漂亮,但她自己却不这么想。她认为盯着她看的人是认出了她,其实这多半是因为她的美貌。“不看网球赛的人不一定会认出她来,”她的一名友人告诉波玛队长,“她就是不明白自己有多漂亮。”
主菜上桌,波玛队长继续说话。而本顿多半的时间都在喝酒。斯卡佩塔知道他的想法——她应当避开波玛队长的诱惑,应当闪躲,最简单的做法若不是走出餐厅,起码也要起身离席。本顿认为队长一派胡言,他把自己当成办案探员,以法医的身份讯问证人,这的确有违常理,而且根本没提起与本案有关的其他人。本顿忘了一点,波玛队长是罗马的神探福尔摩斯,或者应该说,本顿对这个说法毫无兴趣,他只是忌妒。
波玛队长重述他访谈身涂金漆的哑剧演员的细节,斯卡佩塔做着笔记。这名街头艺人有看似无懈可击的不在场证明:当天一直到接近傍晚时分,他依然在西班牙阶梯下方表演。这比德鲁的朋友们回头去找她的时间还要晚些。他声称依稀记得这女孩,但是完全不知道她是何许人,只感觉她醉醺醺的,不久就漫步离开。总之,他说,他没太注意她。他说自己是个表演哑剧的艺人,整天就是表演哑剧,收起街头艺人的身份时,他在本顿和斯卡佩塔下榻的贺斯勒旅馆担任夜班门房。贺斯勒旅馆在西班牙阶梯上方,是罗马最好的旅馆之一,本顿坚持入住贺斯勒顶楼的豪华套房,却没有说明原因。
斯卡佩塔几乎没碰餐盘里的鱼,像第一次看见那样继续看着照片。对本顿和波玛队长有关凶手为何以怪异手法处置受害者的争论,她丝毫未加评论。当本顿说起性侵害者的快感来自报纸头条新闻,或者更甚——藏身于人群当中观看惨案现场,亲眼目睹随之而起的惊慌景象,她也没有多说。她研究着德鲁惨遭凌虐的尸体,看向德鲁身体的侧面、并拢的双腿、弯曲的膝盖和手肘,以及并放在下巴下方的双手——德鲁仿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