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自己,像和身体有仇似的,执意要毁了它、永远摆脱它。
本顿离开野餐桌。两人朝天桥走去。
“哎呀,”马里诺促狭地笑着说,“忘了你是同性恋。也许我谈到男女同性恋摔跤手时该小心点儿,对吗?可如果你想握我的手,我会扯断你的脖子。”
马里诺一向有同性恋恐惧症,但从不曾像现在这样困惑不安。他坚信男同性恋者是性变态,女同性恋者则可以经由和男人发生性关系而被治愈,这一观念从未动摇过。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人会对同性产生欲望,而他自己对此的成见和恶评更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在他看来这世上已没有多少正常人,也没多少颠扑不破的真理。至少,只要固执到底,就不需质疑什么。最初他仰赖者马里诺家族信仰的真理生活。但最近几年他变成一个怀疑论者,一个没有指针的罗盘,任自己的偏见泛滥成灾。
“那是什么感觉,你知道的……被人误以为……那个?”马里诺问,“希望没人想揍你。”
“我根本不知道别人怎么看我。”本顿低声说。他注意着天桥上来往的人群,以及桥下斯托勒车道上疾驶而过的车辆。仿佛任何人,只要在西英尺之内,都可能正在监视或窃听他们的谈话。
“有多久没去钓鱼了?”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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