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要我转交给她一封信,要她去探监,交换一些情报,还要求她负责注射毒剂。”
“一般来说,狱方会请外面的执业医生来执行毒剂注射的工作。”本顿平静地回应,好像马里诺说的一切都无关紧要。“你用茚三酮试剂化验过这些信吗?”接着他转换话题,“可惜我帮不上忙,因为你手上的是复印件。”
茚三酮试剂会对指纹中的氨基酸起化学反应,将原始信件的受测部位染成深紫色。
“我不想破坏原信。”马里诺回答。
“那多波域光源仪呢?或者其他不具破坏性的,比如紫外线显微镜?”
见马里诺不吭声,本顿拿明显的事实激他。
“你没有设法证明这些信真的是让-巴蒂斯特·尚多内写的,只是推测?老天。”本顿用双手搓着脸颊,“你专程从大老远跑来,冒这么大的风险,竟然没先弄清这些信是否真是他写的?我来猜猜。你一定也没有对封口和邮票背面进行采样,送去做DNA化验。邮戳呢?还有寄信人地址?”
“没有寄信人地址,我是说,没有他的地址,也没有邮戳显示是从哪里寄的信。”马里诺坦承,全身被汗水浸透。
本顿向前倾身,“什么?他亲自送信给你?寄信人的地址不是他的?到底怎么回事?他怎么可能寄信给你却没有邮戳呢?”
马里诺打开另一张纸,递给他。那是一只宽八点五英寸、长十一英寸、全美司法学会白色专用信封的复印件,上面印着“邮资已付”的戳章。
“我想,这我们都见过,”本顿看着那张复印件说,“因为我们都曾经是司法学会的会员,至少我曾经是。很遗憾,我的名字已经不在他们的通讯簿上了。”他停顿片刻,发现“邮资已付”戳章下的“一级邮件”字样被划了个叉。
“一时间,我也想不出合理的解释。”他说。
“我收到的就是这只信封,”马里诺解释说,“全美司法学会专用信封。打开后发现里面有两封信,一封是我的,一封是医生的。都密封着,上面注明‘法律邮件’。我猜是为了防止狱方好事者打开来看。此外信封上只有我们的名字。”
两人沉默片刻。马里诺继续抽烟,喝啤酒。
“我想到一种可能,唯一的可能,”马里诺接着说,“我查过全美司法学会会员名单,包括狱长在内波朗斯基监狱共有五十六名会员,学会的信封会在监狱里流传,这一点儿都不奇怪。”
本顿摇头,“可上面印着你的地址,机器印的。尚多内是如何办到的?”
“你怎么受得了这种地方?连空调都没有吗?我们将这些信封送去化验了,不过都是自黏胶,他不需要蘸口水。”
这只是遁词,马里诺自己也清楚。剥落的皮肤细胞也可能黏附在自黏胶上。他只是不想问答本顿的问题。
“尚多内又如何抽身,把信装在这种信封里寄给你?”本顿朝马里诺晃晃复印件,“而且‘一级邮件’被划了个叉,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呢?”
“我想我们只好让狼人自己解释了,”马里诺莽撞地回答,“我没有半点头绪。”
“可是,你似乎相当有把握这些信是让-巴蒂斯特写的,”本顿逐字斟酌,“彼得,你不该这么草率。”
马里诺用袖口擦着汗水。“好吧,确实没有可以证明的科学证据,但这并不表示我们没有努力过。我们曾经用卢玛探照仪检查,也做了DNA化验,但目前还没有任何发现。”
“线粒体DNA呢?你们做了吗?”
“何必那么麻烦?那得花好几个月的时间,到时候他早就死了,况且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真是的,你不觉得那混账是故意使用全美司法学会的信封吗?这种嘲讽方式还不够吗?你不觉得他乐得看我们忙得团团转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