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满的无辜女子;也许凶手的目标只是斯帕克斯的大片地产,根本没料到屋里有人。
走出旅馆时我看到刚才遇见的那个穿背心的男人在打电话。他两眼无神地握着新灯泡,声音紧张低沉。我走过他身边时他忽然动了肝火,“妈的,路易丝!你就不能少说两句?”他冲着话筒大吼。我决定晚点打电话给本顿。
<er h3">二
我打开十五号房间的红色房门,露西正坐在摇椅上,低头在活页纸上写写算算,假装没在等我。快餐店纸袋仍放在一边。我知道她一定饿了,便拿出汉堡和薯条,在桌上备好餐巾纸和晚餐。
“食物都凉了。”我说。
“你早该习惯了。”她语气显得十分疏远。
“你要先洗个澡吗?”我也礼貌地问。
“你先洗吧。”她埋首于数字中,蹙着眉心。
就价格而言,房间干净得物超所值,棕色系装潢,一台齐尼思电视机大约和露西年龄相仿。房里摆饰着中国灯笼、流苏吊灯、瓷俑和静物油画,还铺着印花桌巾。印度厚绒毛地毯,贴有森林风景图案的壁纸,家具则由涂有厚厚清漆、看不出木材纹理的富美家耐火板制成。
我看了看浴室,贴着宛如五十年代风格的粉红色和白色瓷砖,水槽上放着泡沬塑料漱口杯和小块丽莎美容皂。但最让我感动的是窗台上那朵塑料红玫瑰,显然有人费尽心思,试图以最小的代价让陌生旅客感受最多的温馨。我不知多少客人会留意这些,也许在四十年前那个注重礼仪的时代,人们更加在意对生活细节的讲究和关照。
我放下马桶盖,坐在上面脱掉脏靴,又和一身的纽扣、挂钩一通奋战,终于将脏衣服全都褪到地板上。接着我开始淋浴,直到身体暖和,焦烧味和死亡气息被驱除干净。我穿着弗吉尼亚医学院旧t恤走出浴室,看见露西正忙着敲击电脑键盘。
“发生什么事了?”我拉开一罐啤酒,往沙发上一坐,问她。
“只是随便逛逛,反正也没事做。”她说,“但这场大火真的很诡异,姨妈,似乎并不是汽油引起的。”
我没做声。
“而且有人葬身火海,死在主卧的浴室里。没错吧,是在晚上八点。怎么会有这种事?”
我也不知道。
“我不明白,难道在她刷牙时忽然起了火?”露西瞪着我,“然后呢?她就傻站在那里等死?”她顿了顿,活动一下酸痛的肩膀,“告诉我怎么回事,医生,你是专家。”
“我无法回答你,露西。”我说。
“各位女士先生,你们瞧瞧,闻名世界的专家凯·斯卡佩塔医生也有找不到答案的时候。”她令我十分恼火。“十九匹马,”她继续说,“是谁在照顾它们?斯帕克斯并没有自己的马夫。为什么会有一匹逃走?那匹黑色小种马……”
“你怎么知道它是公的?”这时有人敲门,“谁?”我隔着房门问。
“喂,是我。”马里诺粗声粗气地嚷道。
我开门让他进来,从表情来看他有最新消息要公布。
“肯尼斯·斯帕克斯还活得好好的。”他说。
“他在哪里?”我困惑地问。
“他出国了,听到消息后立刻飞了回来。目前人在比弗达姆,对火灾的事没有一点头绪,也不清楚那名受害者是谁。”马里诺说。
“他为什么会在比弗达姆?”我问,一边暗忖飞到这个位于汉诺威郡的偏远城镇要多少时间。
“他的教练住在那里。”
“他的教练?”
“驯马教练,不是举重之类的私人健身教练。”
“原来如此。”
“明天一早我就赶过去,九点钟左右,”他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