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不得不禁止他进入我的验尸间。”
“你知道,内政部将着手调査这件事,”他说,“你可能要过来一趟,我们得好好谈谈。”
“什么罪名?”
“性骚扰。”
“这个罪名最近倒挺流行,”我讽刺地说,“我可不觉得我对他有控制权。他是替你工作,不是我。依照定义,性骚扰是基于滥用自身职权,但在这个疑案里角色是颠倒的。你的探员对我性暗示,在这些暗示没有得到响应时他就开始实施侵犯。”
斯蒂尔斯一思索。“在我听来,你这是言语攻击。”
“对,听起来像一堆废话。但如果他敢再碰我,我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对方不语。
“斯蒂尔斯局长,”我接着说,“我认为,眼下最该关注的是你辖区的那起案件,我们不如花点时间讨论泰德·艾丁?”
“好的。”他清了清嗓子。
“你知道这起案件的来龙去脉吗?”
“没错,我听过简报,已有相当程度的了解。”
“太好了,我相信你会同意我们应该竭尽全力侦办这起案件。”
“没错,每个死者的死亡原因我们都应努力查清,但艾丁这件案子对我来说已经真相大白了。”
我越听越怒。
“你难道不知道,他是觊觎那些南北战争遗物——或者说在搞收藏?距他潜水点不远处有几艘战舰,他显然是在打捞那些炮弹时溺亡的。”
我恍然大悟,罗切一定已经向他报告过艾丁的事,否则就是这位局长曾在报纸杂志上看过艾丁发表的打捞河底宝物的文章。我并非历史学家,却也马上察觉这种说法推出的结论有多荒谬。
我对斯蒂尔斯说:“你辖区里的最大水战发生在梅里麦克号与莫尼特号之间,那在数英里之外的汉普顿路一带。我从没听说过停泊战舰的伊丽莎白河附近曾发生过什么战争。”
“斯卡佩塔医生,我们无从得知真相,不是吗?”他若有所思地说,“那时任何地方都可能有人被枪杀、有东西被炸毁、有垃圾被倾倒。当时不像现在,有摄像机或成千上万的记者。顺便一提,我是个历史迷,读过很多有关南北战争的书。依个人浅见,我相信这个叫艾丁的家伙潜入水底确实是为了那些遗物。他从自己的机器吸入毒气死亡,不管手里握有什么,比方说探测器,都掉到淤泥里了。”
“我正以谋杀案的标准侦办这起案件。”我坚持道。
“那么,我无法苟同,原因如前所述。”
“希望在我告知检察官后,她会同意我这么做。”
局长没有说话。
“我猜你无意邀请联邦调查局的暴力罪犯逮捕计划人员参与办案,”我接着说,“你已决定把这起案件当成意外死亡结案。”
“就这一点来说,我想破头也找不出麻烦联邦调査局的理由,我已经这么告诉他们了。”
“好的,我了解你的意思了。”此时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克制以免摔掉电话。
“该死,该死,该死!”我满腔怒火,抓了自己的东西往外走去。
下楼来到停尸间办公室,我拿走墙上的钥匙,走到室外停车场,打开偶尔用来运尸体的深蓝色厢型车的车门。这辆车虽说不像灵车,但还是没人希望它出现在自家车道上。车内空间宽敞,深色车窗内挂着与殡仪馆灵车类似的窗帘,后部座位被撤掉,底板上有钉子固定的夹板,以防运输时担架滑动。我的停尸间管理员在后视镜上挂了几个空气芳香剂,雪松的气味浓得发腻。
我打开驾驶座车窗,向大街驶去。马路不是很潮湿,高峰时段的堵车也不太严重。微湿的凉爽空气扑面而来,我盘算着一件必须做的事。不多久,我在回家途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