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不难。”她微笑起来。
“我不太理解你说的话。”我回应她。
“斯卡佩塔医生,你告诉我的困扰并不会立刻获得解决,我无法对你伸出援手,驱除你面对的黑暗和噩梦,我想奥康纳神甫也做不到。这里没有针对上述问题的任何仪式,我们能做的就是为你祷告,我们一定会这么做。但你和露西应该坚定自己的信念,你必须做的就是重拾你的信念。”
“这就是我来这里的原因。”我又强调一次。
“好极了。回去要露西多祷告,最好常来教堂。”
回家的途中我一直在想,过了今天是否一切就能否极泰来。但一跨进家门,我的恐惧感油然而生,还不到七点,露西竟已躺在床上。
“你睡着了吗?”我摸黑坐到她旁边,抚着她的背,“露西?”
她没有理我,我则庆幸车子还没送回来。我一直担心她已开车回夏洛茨维尔,真的怕她重蹈覆辙。
“露西。”我又喊了一声。
她缓缓转过身。“干吗?”她应道。
“只是看看你怎么了。”我故作镇定。
我看见她揉眼睛,才知道她没有睡觉而是在哭。
“怎么了?”
“没什么。”
“肯定有事不对劲,趁现在我们来谈谈。你根本不像原来的你,我想帮你。”
她没有回应。
“露西,我会一直坐在这里等你开口。”
她还是不做声,可我看得出她盯着天花板时眨了眨眼。“珍妮特跟他们说了,”她说,“她把我们的事告诉父母了,结果他们勃然大怒,根本不顾她的感受,就像她犯了什么滔天大罪。”
她愈说愈生气,起身靠坐在床头,把枕头垫在背后。“他们建议她去找心理医生谈谈。”
“很遗憾事情变成这样。”我说,“我只能说问题出在他们身上,你们并没有错。”
“我不知道她打算怎么办。最糟的是,我们担心局里发现。”
“所以你更该振作起来,做真实的自己。”
“也许吧,我不知道。”她更加沮丧,“我讨厌这样,太痛苦了,老天真的太不公平。”她将头倚在我的肩膀上,“为什么我不能像你一样?为什么我不能过得轻松一点?”
“我不确定你是否真想和我一样,”我说,“我这辈子也轻松不到哪儿去,几乎没一件事能让我觉得从容自在。你和珍妮特若能豁出去,就能过得幸福。前提是,你们要真心相爱。”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朝空中吐出。
“别再伤害自己了。”我从黑暗房间里的床沿起身,“那本书在哪里?”
“桌上。”
“我的工作室吗?”
“嗯,我把它放回去了。”
我们四目交会,她眼睛闪闪发亮。
“你知道吗,过度沉迷不是好事。”我说。
“你不也一直沉迷其中,就像赌马一样。”
“你错了,”我说,“赌马时要知道自己何时该下注,何时该收手。你必须看重对方的实力,而非对它不屑一顾,否则你一定会输。你最好学会这一点。”
“知道了。”她心平气和地说,视线瞟到我放在床脚的教义问答书,“那是什么,难道我今天整晚都得读那个?”
“我特地从教堂借来的,我想你也许愿意看看。”
“别提教堂了。”她说。
“为什么?”
“我是被上帝遗弃的子民。像我这种离经叛道的人,除了下地狱或坐牢别无他途。你不会了解遭到孤立是什么感觉。”
“露西,我这一生几乎一直孤立无援。要是你是医学院班上仅有的三名女生之一,你不知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