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他正坐在一条长椅上,津津有味地读一本小说,但我知道在我开口打招呼之前,他早已注意到我了。当一个参观团与我们擦肩而过时,韦斯利将书合上,放进外衣口袋,站了起来。
“旅途顺利吗?”他问道。
“加上前往机场和离开机场到达市区的时候,乘飞机与开车相差无几。”
“你说乘飞机来的?”他替我拉开大厅的门。
“我让露西用我的车。”
他摘下墨镜,替我们俩各取了一张来宾通行证,“你认识刑案实验室的主任杰克·卡特赖特吗?”
“见过面。”
“我们要到他办公室展开一场快速又令人讨厌的讨论,”他说,“之后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哪里?”
“一个很难前往的地方。”
“本顿,你再这么神秘,我可别无选择,只能说拉丁语来报复了。”
“你知道我最痛恨你说拉丁语。”
我们将来宾通行证插入一个旋转门内,沿着一道长廊走向电梯。每次来联邦调查局总部,都会令我更不喜欢这里。很少有人正视你或微笑,每件事或每个人似乎都隐藏在各种白色或灰色的百叶窗后。实验室间的走道错综复杂宛如迷宫,如果我独自行走,一定会迷路。更糟的是,在这里工作的人似乎也不认路。
杰克·卡特赖特办公室的景观不错,阳光照在窗户上,使我想起了当年埋首工作,兢兢业业的美好时光。
“本顿,凯,你们好。”卡特赖特与我们握手,“请坐。这位是乔治·基尔比,这位是希斯·理查兹,实验室的工作人员,你们见过吗?”
“没有,你们好!”我和那两人打招呼。他们都很年轻,神情严肃,衣着朴素。
“有人喝咖啡吗?”
没有人喝,卡特赖特似乎也急着谈正事。他看起来很迷人,而他那令人肃然起敬的办公室似乎也在向人证明他的办事方式。每份文件,每个公文袋和电话留言都井然有序地放在固定位置,一个笔记本上摆着一支老旧的银色派克钢笔——只有极度守旧的人仍在使用。窗边摆有盆景,窗台上还摆着他妻女的照片。外面阳光普照,车水马龙,小贩在叫卖t恤衫、冰激凌和牛奶。
“我们一直在侦办斯坦纳的案子。”卡特赖特开始了讨论,“目前为止有很多相当有意思的发现,我先从或许是最重要的开始,即在冰箱内找到的皮肤。虽然DNA分析尚未完成,但我们仍然可以确定那是人类的生理组织,血型呈O型阳性。我相信大家都知道,受害人埃米莉·斯坦纳也是O型阳性血。那块生理组织的大小,形状也与她的伤口相符。”
“能确定那块生理组织是用什么器具切割下来的吗?”我问道,同时记着笔记。
“一种单刃,锐利的切割工具。”
“这几乎囊括了所有刀具。”韦斯利说。
卡特赖特继续说,“根据凶手切割时划在肌肉上的第一个点判断,是一种有尖端的单刃刀。目前只能将范围缩小到这里。还有——”他望向韦斯利,“在你送来的刀具上找不出任何人类的血迹。呃,就是从弗格森家送来的那些。”
韦斯利点点头,面无表情。
“下面谈微物证据,”卡特赖特接着说,“这就开始变得有趣了。我们在显微镜下找到了被害人尸体和毛发上某些不寻常的物质,鞋底也有,经查为若干与她床铺上的毛绒相符的蓝色亚克力纤维,以及与她穿去教堂的那件绿色灯芯绒外套相符的绿色棉纤维。还有若干羊毛纤维,出处不明。我们也找到了若干尘土,来源广泛,无法确定,但也不是到处都能找到。”
卡特赖特从他的旋转椅上转身,打开身后柜子上的放映机。画面上出现了四个不同角度的切片,是一种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