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认了我和尼古拉斯·古鲁曼相处了几个小时,并不认为他跟任何阴谋有半点关系。
“我很高兴你去见了他。”韦斯利说,“我本来就希望你去。”
“你听到事情是这样,惊讶吗?”
“不,这样是合理的。古鲁曼的困境和你的有点像。珍妮弗·戴顿传过一份传真给他,看起来很可疑,就像你的指纹在苏珊梳妆台抽屉里的一个信封上被发现一样可疑。暴力事件发生在离你很近的地方时,你就会被溅到,会被搞脏。”
“我不只被溅到,我快被淹死了。”
“目前看起来是这样,你应该跟古鲁曼谈谈这件事。”
我没回答。
“要是我,会希望他站在我这边。”
“我不知道你认识他。”
韦斯利啜着酒,冰块发出轻轻的撞击声,壁炉上的黄铜镶边在火光中闪亮着。木柴噼啪作响,火星一阵阵冲上烟囱。
“我知道古鲁曼的事。”他说,“他是哈佛法学院第一名毕业的,是《法律评论》的编辑,学校要聘他教书,但他太太贝佛丽不想搬离华盛顿,他不得不拒绝了,伤心欲绝。她显然有很多问题,很大一个是前一次婚姻里生的女儿,古鲁曼认识贝佛丽的时候,那个女儿已经住进了圣伊丽莎白医院,后来他搬到华盛顿去。那个女儿几年以后死了。”
“你查过他的背景了?”我说。
“算是吧。”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我听说珍妮弗·戴顿发过传真给他开始。无论如何,他看起来是清白的,不过还是需要有人跟他谈谈。”
“你建议我去跟他谈,不只是为了这个Ⅱ巴?”
“这是个重要的原因,但不是唯一的,我认为你应该回那里去。”
我深吸一口气。“谢谢你,本顿。你是个好人,一片好意。”
他把杯子凑到唇边,盯着炉火看。
“请不要插手。”
“那不是我的风格。”
“当然是,你是这方面的行家。如果你想在幕后静静地操控、推动或拆某个人的台,你知道该怎么做。你可以丢出许多障碍、炸掉许多桥梁,像我这种人能找得到路回家就算运气好了。”
“马里诺和我在这些事件里参与的程度很深,凯。里士满市警局参与其中,联邦调查局也是。要不是有个本该被处死的神经病正逍遥法外,就是有人似乎一心要让我们以为,那个本该被处死的神经病正逍遥法外。”
“马里诺一点也不让我参与。”我说。
“他的处境非常困难。他是市警局重案组的头号探员,又是联邦调查局暴力罪犯逮捕计划的成员,然而也是你的同事和朋友。他必须查清楚你是怎么回事、你办公室里又发生了什么事,但他是想保护你的。试着站在他的立场想想。”
“我会的,但他也需要站在我的立场想想。”
“这很公平。”
“本顿,从他的话看,你会觉得这世界上一半的人都跟我积怨已深,会很乐意看见我被烧死。”
“也许没有世界上一半的人那么多,但是除了本·史蒂文斯,也有人拿着火柴和汽油站在一旁。”
“谁?”
“我没办法指名道姓,我并不知道。不管幕后指使的人是谁,我也不认为毁了你的职业生涯是他们的主要任务,但这的确是目标的一部分。就算没有其他理由,如果从你办公室出来的证据都显得有污点,也足以严重危及这些案子。更不用说少了你,州政府就少了一个非常有力的专家证人。”他迎视我的眼睛,“你需要考虑,现在你的证词还有多少价值。如果此时此刻你站上证人席,你对艾迪,希斯的案子会有帮助还是会造成伤害?”
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