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体操选手是不适宜有大胸脯的,斯卡佩塔医生,”她说,没有回头。“戴比16岁时,胸部就发育得特别好。她不只觉得不好意思,它还影响她的运动。那问题在去年就解决掉了。”
“那么,这张照片是最近的。”我说,我看着的这张照片里的德博拉,有着一副完美的体态,胸部和臀部看起来小巧结实。
“那是去年4月在卡罗来纳照的。”
当有人失踪并可能遇害的案子发生时,对像我这样的人来说,一些组织解剖上的细节常会引起我们的注意——不管是子宫切除、根管治疗或整形手术留下的疤痕,对无法辨认的尸体都很可能提供有用的线索。这是我需要在联邦调查局全国犯罪情报中心失踪记录表里寻找的描述,我依赖的是世俗性的人类容貌要点,因为宝石类的东西和其他个人特征在我过去的经验里,并不是很靠得住。
“我刚告诉你的,请不要让它出了这个房间,”哈威太太说,“那相当隐私。我的家务事都是私密。”
“我了解。”
“她和弗雷德的关系,”她继续说,“也很隐秘,非常隐秘。相信你已经注意到,这儿没有照片,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显示他们之间的关系,我确定他们交换过照片、礼物、纪念品,但她对那些一直相当低调。像她去年2月过生日,我注意到,在那之后不久她右手小指上就戴着一个金戒指。小小的,有花纹设计。她一个字也没有透露,我也没问。但我相信是他送的礼物。”
“你觉得他是个稳定的年轻人吗?”
她转过身来,面对着我,眼光深沉,带着困扰。“弗雷德个性相当热情,有时颇具强迫性。但我无法说他不稳定。老实说,我对他没什么好抱怨。我只是担心这段关系变得太认真,太……”她看着别处,思索着用字。“沉溺。这是我目前想得到的用语。他们似乎是彼此的毒品。”她闭着眼睛,转动方向,把头靠在窗户上。“喔,老天爷,我真希望我们没有买那辆该死的吉普车给她。”
我静默着不予评论。
“弗雷德没有车,那她就会没有其他选择……”她的声音拖得老长。
“那她就不得不……”我说,“搭你们的车到海边。”
“然后这就不会发生了!”
她突然离开房间往玄关走去。我知道,她无法忍受再待在女儿房间里一分钟,我跟着她走下楼梯来到前门。我伸出手想拉拉她,她转过身背向我,开始哭泣。
“我很遗憾。”这句话我说过多少遍了。
我走下正门的阶梯,大门在我身后静静地关上。在开车回家的路上,我祈祷着,如果我再有机会面对帕特·哈威,请千万不要以法医的身份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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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