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程前不久突然暴毙,”我说,“你能不能查一下电脑……”
我不断解释,已经到了足可背诵的程度。全美航空没有资料,达美航空、联合航空、美国航空、东方航空也都没有。这些公司的职员表示,哈博小姐不曾在十月最后一个星期飞离里士满,贝丽尔便于那个星期遇害。哈博小姐也没有开车,我不认为她会选择长途客车,那么便只剩下火车。
美国铁路公司一名叫约翰的专员表示他的电脑坏了,说稍晚会回我电话。我挂上电话后,门铃响了。
还不到中午,空气依然十分清新。阳光透过窗户在我家画上一格格四方形白色光影,也令门口停的一辆陌生的银色马自达汽车分外显眼。我透过门镜看到门外站着一名金发年轻人,低着头,皮夹克领子拉到了耳边。坚实的手枪沉沉地在我手上,我将其藏在外衣口袋中,打开了门锁。面对面时,我终于认出他来。
“是斯卡佩塔医生?”他紧张地问。
我没有请他进门的意思。我的右手放在口袋里,手指压着扳机。
“请原谅我这么冒昧,”他说,“我打电话到你的办公室,他们说你休假了。我从电话簿上查到你的电话,可一直在通话,我想你一定在家。我很需要和你谈谈,可以让我进去吗?”
他看起来比录像带上更不具侵略性。
“你想谈什么?”
“关于贝丽尔·麦迪逊的事。”他说,“我叫艾尔·哈特,不会占用你太久的时间,我发誓。”
我退后几步让他进门。他在沙发上坐下,脸色苍白如纸。我坐在扶手椅上,离他有一段安全距离。他看到了我外套口袋中露出的枪柄。
“呃……你有枪?”
“对。”
“我不喜欢枪。”
“枪不算可爱的东西。”
“是的,小姐。小时候,父亲曾带我去打猎。他射到一头鹿,鹿哭了,是头母鹿,躺在地上不停地哭。从那以后,我再也无法用枪了。”
“你认识贝丽尔·麦迪逊?”
“警察……警察和我谈过她,”他结结巴巴地说,“一位组长,姓马里诺,马里诺组长。他到我工作的洗车房和我聊过,然后又在警察局和我谈过一次,谈了很久。麦迪逊小姐到我们那里洗车,我是这样认识她的。”
我一面聆听,一面开始想自己会散发出什么颜爸。铜铁般的蓝?或是鲜红色?因为我现在提高了警觉,而且还拼命掩饰?我思索着是否该叫他离开,是否该报警,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人正坐在我屋里。也许是他的礼貌加上我的困惑,使我暂且按兵不动。
我打断他:“哈特先生……”
“请叫我艾尔。”
“好,艾尔。你为什么要来找我?如果你有什么消息,为什么不通知马里诺组长?”
他的双颊红润起来,不自在地看着双手。“我要说的并不是警方想要的东西,我觉得你才会了解。”
“你为什么这么想?你根本不认识我。”
“你在处理贝丽尔的案子。一般来说,女人更相信直觉,而且比男人温和。”
也许哈特会来找我,是因为他相信我不会羞辱他。他望着我,眼神里充满委屈和忧伤,到了濒临崩溃的地步。
“斯卡佩塔医生,你是否曾经确信某些事情,即使你没有证据支持自己的看法?”
“我没有超能力。”
“你的回答硬得像科学家。”
“我的确是科学家。”
“但你一定有过那种感觉吗,”他迫切地追问,“你知道我的意思,对吧?”
“是的。我想我知道你的意思,艾尔。”
他像是松了一口气。“我知道一些事,斯卡佩塔医生,我知道是谁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