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很怀疑我在做什么。”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很好奇,照片为什么看起来比信封旧?”
“是的,”她惊惧的目光没离开我,“我是在乔的文件中找到照片的,所以就用信封装起来保护。”
“这是你的信封和信纸?”我尽量保持友善。
“哦,不是。”她拿起果汁,小心地喝了一口,“是我丈夫的,我替他选的,这种信纸很适合他的公司。他走了以后,我还留着空白的信封和信纸,看来这辈子也用不完了。”
我不知道除了直接问她以外,还有什么方法。“麦克提格太太,请问你的丈夫有打字机吗?”
“当然有,不过我送给我女儿了,她住在福斯教堂区。我喜欢亲笔写信,可无法再写了,因为我有关节炎。”
“什么样的打字机?”
“我不记得了,只知道是电动的,很新。”她想了一下,“乔每过几年就会换新的打字机。即使后来有了电脑,他还是坚持用打字机。他们的经理布特曾经劝乔学电脑,可乔还是喜欢打字机。”
“在家里用还是在公司?”
“都有。他在办公室做不完的事情,就带回家里做。”
“他是否给哈博姐弟写过信,麦克提格太太?”
她从外套口袋里取出一张面纸,放在手中拧着。
“很抱歉,我问了这么多问题。”我温和地说。
她低头望着多节又皮薄的双手,什么也没说。
“请告诉我,”我轻声说,“这很重要,否则我不会问。”
“是关于她,对不对?”面纸已经裂了,她依然不愿抬头。
“斯德琳·哈博。”
“是的。”
“请告诉我,麦克提格太太。”
“她很美、很高尚,是个特别的女人。”
“你丈夫是否与哈博小姐通过信?”
“我想是的。”
“你怎么知道?”
“有一两次我过去,看到他正在写信,他说是为了生意。”
我没说话。
“是的,我的乔,”她微笑着,但双眼无神,“他是个受女人欢迎的男人。你知道吗,他总是亲吻女人的手,让她们觉得自己像个女王。”
“哈博小姐也给他写信吗?”我有点犹豫地问,我不喜欢掀起旧伤。
“就我所知,没有。”
“他写给她,但她从没回过?”
“乔善于写信,总说有一天他要写书。他也喜欢阅读,手上总是有书。”
“我现在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喜欢和盖瑞·哈博相处了。”我说。
“哈博先生有烦恼时常打电话来,我想那就是他们所谓的才思枯竭。他会找乔聊天,他们谈的话题非常有趣,都是文学一类的。”那张面纸已经成了许多碎片,散落在她的腿上。“乔最喜欢福克纳,也喜欢海明威和陀思妥耶夫斯基。我们恋爱的时候,我住在阿灵顿,他在这里,他写的信是世上最浪漫的。”
他一定也是这么写信给高尚、未婚的斯德琳·哈博。哈博小姐在自杀前很仁慈地将这些信烧了,因为她不愿意伤害他的遗孀。
“你看到那些信了?”她说。
“给她的?”
“是的,他写的。”
“没有。”这是我编的善意谎言,也不完全是谎言,“我们没有找到那样的信,麦克提格太太。从哈博姐弟的遗物中,警方没有找到你先生写的东西,更没有看到你先生直接写给斯德琳·哈博的信。”
她的神情明显缓和下来,多年来的否认又得到了证明。
“你有没有和哈博姐弟相处过?比如和他们在社交场合上交往?”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