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使
到面对着门外的他好像对着那些老头使了个眼色,“用得着这么紧张吗?”王福又像平时那样“嘿嘿”干笑两声,不再吭声。周浩也没再追究,说了声“拜拜”,双手插在裤兜里走了出去。等到周浩走远,王福漫不经心看了门口那些老头一眼。只见他们又恢复了刚才打牌的姿势,仿佛谁也没有私底下议论过什么。但他心里明白得很,他们的样子完全是装出来的,是专门装给他看的。
下水道?!老头们吆五喝六的声音又在聒噪的蝉鸣声中此起彼伏,王福决定不再去窥探他们的秘密,他一脸木然地转身上楼去了。
充满猜疑的一天又在无眠中度过,王福总忍不住趴在窗口朝下张望,希望还能看到底下那些老头们不正常的举动。但那帮老头似乎都猜透了他的心思,只是一心一意地玩扑克,谁都没有再窃窃私语。
晚上,头昏脑涨的王福给李庆打了个电话,跟他请了假,谎称自己的感冒可能加重了,需要休息两三天。李庆二话没说就答应了,然而王福总感到电话那头的李庆有点不真实,似乎是有什么人在那边装李庆的声音,这种感觉太奇怪了,但是又让他确信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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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前,王福就把床单被子彻底换了,可被别人窥破秘密的恐惧折磨得他几乎是彻夜难眠,再加上夏夜的燥热,还有一两只蚊子鬼魅般地绕着他的脑袋“嗡嗡”叫个不停,整夜他都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一直到凌晨,他朦胧中听到谁家的钟敲响了四下,却仍瞪着两只充血的眼睛,根本就睡不着。
身上的汗流了又干,干了又流,黏糊糊地粘在皮肤上,难受极了。王福头脑混沌地爬起床,想着洗个澡可能会舒服一些。他拿了几件换洗衣服走进浴室,脱下身上潮湿的衣物,拧开水龙头。水管子“呼噜呼噜”空响了几声,热水颤巍巍地洒出来,显得很不通畅。
王福皱起眉头,关上水龙头,又再打开,反复几次,水流还是断断续续。他火冒三丈,握起拳头在水管子上捶了几下,还是没用。他抬头看了一眼仍在滴水的莲蓬头,转身拿了张凳子进来,小心翼翼地踩上去,拧下了莲蓬头。
莲蓬头里有一堆黑色的东西,就是它们堵塞了出水孔。起初,王福以为那是些长年累积的水垢,他伸出一根指头拨弄了一下,感觉那堆东西软软的,稍微用点力,黑色的一大堆东西分散开来。他捏起一个小的黑色物体凑近眼前,猛然意识到,那根本不是什么水垢,而是一条虫子——虫子瘫软的尸体。
水管里有虫子?真是恶心。王福忙不迭地甩着手,虫尸“啪”的一声轻响,贴在了白色瓷砖地面上。他从凳子上下来,又有些好奇地蹲下身子朝虫尸看过去。这一次,他终于辨认出来,那是一条死去的蚂蟥。他愕然了,始终也想不明白,水管子里怎么会有蚂蟥的尸体。
想不通的事情就不再多想,这是王福一贯的作风。他将莲蓬头里的蚂蟥尸体清理干净,全都倒进大便器,放水冲进了下水道,重新装好莲蓬头。这下子,水流开始通畅了,狭窄的浴室里很快水汽蒸腾。水流打在皮肤上,麻酥酥的,很舒服。他半闭起眼睛,摩挲着身体,尽情地享受着这份舒适。
然而,澡还只洗了一半,又出现了问题。王福突然感到,有水在缓慢地漫过他的脚背,他诧异地睁开双眼,透过朦胧的水蒸气低头看去。脚下的确已经水漫金山,他赶紧关掉水龙头。积水虽然不再上涨,却没有退却的意思。
下水道堵住了?!
王福胡乱地挥舞胳膊,驱散那些聚集的水蒸气,朝下水道口看过去。那个黑洞洞的口子已经没入了水下,看不太真切,只隐约有些波动的黑色。他随手摸过靠在墙角的拖把,掉过头来,往下水道口捅了几下。“咕咕”,几个脏兮兮的气泡冲上水面,水位并没有要降低的趋势,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