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衣服。
“氰酸……”俯视长眠的阿嘉莎脸庞,艾勒里低喃着。“不错,的确有股杏仁气味。”
“死亡三个多钟头,大约在今晨八点左右……”爱伦坡分析时,凡斯进来了。
“这个东西掉在洗脸槽前,可能是阿嘉莎的。”凡斯说着,递上一个黑色小包。
“是装化妆品的袋子。”
艾勒里不经意地接过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始调查化妆包。
“凡斯?袋口本来是关着的吗?”
“不,开着口掉在那儿,东西散落一地……”
“你都捡起来了?——好吧!”
粉底、腮红、眼影、发梳、面霜、化妆水……。
“——这个?”
艾勒里取出两支口红,打开盖子比较其中的颜色。
“别太靠近鼻子,危险!”爱伦坡体会艾勒里的意图,连忙警告。
“我知道。”
口红一支是红色,一支是玫瑰红。艾勒里小心地检查红色那支,点点头递给爱伦坡。
“你说对了,艾勒里。口红被下了毒。”
“唉,真正为自己上了最后一次的死人妆。——那身白洋装就是寿衣,而且死于毒杀。唔,简直和童话里的白雪公主一模一样。”艾勒里以悲伤的眼神看了床上的阿嘉莎一眼,便催促爱伦坡和凡斯离开房间。静静地关上门,说声:“晚安,白雪公主……”
三人再度回到陆路的房间。
用凡斯拿来的水和毛巾拭净陆路脏污的险,然后把已经擦干净的眼镜放在他胸口上。
“可怜你壮志未酬,总编辑……”艾勒里关上门,眼前出现“第三个被害者”红色大字——。
十角馆的大厅,只剩下艾勒里、凡斯,和爱伦坡三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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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房换好衣服,艾勒里兀自坐在床沿抽完一整根香烟,这才起身走出房间。
大厅裹,其它两人已在桌子旁边。
爱伦坡叼根烟,蹙着眉审视右手臂贴了胶布的伤口。凡斯则拿起桌上的水壶,为自己倒了杯咖啡。
“帮我倒一杯好吗?凡斯。”艾勒里道。
凡斯默默摇头,掩盖杯子似的捧着咖啡,坐到离爱伦坡稍远处的一把椅子上。
“好冷漠。”艾勒里微微一耸肩,走向厨房。他重新洗过杯子和汤匙,顺便拉开抽屉看看。预告杀人的塑胶板还是六块,一点也没有减少。
“‘最后的被害者’、‘侦探’——‘杀人凶手’……”
艾勒里回到大厅倒着自己的咖啡,一边自言自语。然后,交互审脱始终沉默不语的爱伦坡和凡斯。
“即便‘杀人凶手’在剩下的我们三人当中——,大概也不可能自动承认吧?”
爱伦坡眉头一皱,吐出一口烟。凡斯垂下眼,迳自啜着咖啡。艾勒里拿着杯子,坐在距两人各有段距离的座位上。
不稳定的沉默笼罩大厅。围着十角形桌子散坐各处的三人之间,强烈的猜忌感无法掩饰地交流着。
“我完全不相信。”爱伦坡以诡异的做作口气打破沉默。“我们当中的一个,会是谋杀其它四人的凶手?”
“也许是中村青司。”艾勒里加上一句。但是爱伦坡慢慢摇头说道:
“我并不否定那种可能性,不过——我反对。其实,我原本就不赞成他还活着的说法,太不真实了。”
艾勒里哼了一声。“那么,凶手在我们当中罗!”
“所以我刚刚才那么说。”
爱伦坡愤然拍着桌子,可是艾勒里根本无动于衷,撩撩头发说:“我们再从头检讨一次怎么样?”
他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