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系,只要有,我非把它捞出来不可!”
小伙子帮他翻腾了一会儿,很有经验地划出一个区域:“就在这三堆里,前边的月份不对,后边的月份也不对——您就在这三堆里找吧。”
冯燕生千恩万谢。小伙子又分析了一会儿,说靠外这一堆先不急于翻,那是大型省报:“你要找的是专业报类,听我的,你先翻中间那一堆。翻过的码整齐。另外,万万不可抽烟!”
“放心吧,我懂!”
小伙子走了。冯燕生跺一脚,尘灰顿起。他脱了外衣,料定有一番罪受了。
整整一个上午,他把中间那堆东西倒腾了三分之二。人变成了土人,没有镜子,凭喘气时的感觉他估计出自己的模样,恐怕站在兵马俑阵群里也分不出真假了。其间手机响了一回,拿起来却听不清声音,估计和这仓库的结构有关。他估计电话是舒乔来的,不知她去没去作检查。坐在报纸上发了会儿呆,忍饥挨饿地翻到下午两点多,那份报赫然出现在他眼前。
原来是海关总署办的一份专业报纸,那一期是“缉私特刊”。
望着报纸上那几幅图片,冯燕生觉得自己变成了冰人。在三亚无意中看到的只是那张报纸的一部分,原来这一页上还有好几幅图片:一幅海上缉私人员捕获走私船;一幅是摆放在地的被切成四段的佛像;再一幅是被击毙的走私者的尸体。各有文字介绍。汉王玺的图片最为突出,文字介绍也最为详细。原图片刊载于欧洲的一家权威杂志上。拍卖时间是5年前的秋天。冯燕生回忆了一下鉴定这东西的时间,觉得打死也不会错了。他把那份报纸折好,又将翻乱的报纸整理一番,然后拖着一双因饥饿而有些打漂的腿离开了仓库。先去了趟卫生间,哗哗地用自来水把自己洗出人模样,转身去找那个小伙子,想请他帮忙借这张报。小伙子不在,他想了想,一咬牙,走了。
胡乱找地方吃了东西,驱车直奔雀翎湖。半道儿上,老天爷又开始稀稀拉拉下雨了。凉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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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所老王想把李福海押到会见室来谈话,司徒雷断然不允:“他不配,带我们去号子!”
老王说:“你还是那副狗脾气!死也改不了啦。”
沿着充满特有气味儿的通道走下去,两个老友说了几句闲话,老王见司徒雷铅砣子似的张脸,特别叮嘱道:“你可不许胡来啊!”
在押凶手是害死唐玲的人,这已经传开了。如今司徒雷驾临,估计那畜生不会有太好的果子吃。司徒雷没理老王的碴儿,径直拐进重犯关押区。他熟悉这个地方,就像钓鱼人熟悉自己的鱼篓子一样。多少凶犯折在他手里已经数不清了,通向坟墓的中转站就是这儿。每每走在这里,就仿佛钓鱼人看着自己篓子里的鱼,由然会生出一种奇特的成就感。但是今天有所不同,他像一个被狗冷不防咬掉一只胳膊的人来看那条瘟狗,心里是滴着血来的。他没有指望李福海抖落什么,凭经验他知道这一趟就是个意思,双方照一照眼儿,给凶手一个感觉而已。但他必须亲自出面,必须!
唐玲放心,我会亲手把这混蛋送进坟墓,祭你!
送来时为防止意外,派了两个重犯和李福海一道关押,司徒雷要来,两个重犯被临时弄走了。看见他的时候,李福海正歪在床上抠脚。咣当一声,那混蛋惊坐起来。一身重铐弄疼了他什么地方。他先认出了小杜,而后目光停在司徒雷的脸上。老王问司徒雷要不要打开牢门,司徒雷说摆摆手。
“就这样好,有凳子给我找一个!”
双方对视着,气氛压抑。
仿佛空气里飘着火药的粉末,谁一开口就会飞出火星子。老王拎着个死沉的凳子走回来的时候,司徒雷还是那个姿势没变。老王把小杜揪到一边,指指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