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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的人
撕下来的底纸,仔细地叠好塑胶袋,把一起买回来的芥末酱放进冰箱,结果想到还没开封不用冰,可是又想到家里的阴凉处就只有冰箱了。所以,

    我再一次走到床边,趴下来看底下。

    巨大的歪脸。

    “哇啊啊啊啊!”

    我总算尖叫出声了。

    尖叫的是我啊,朋友们。

    可是我只能尖叫,无计可施。

    我怕死了。怕是怕,可是怎么说,跟所谓的恐怖有点不一样;比方说,如果那是都市传说中手持柴刀的杀人魔,我也会像平常人那样害怕吧。或许我会被杀,而且对方是非法入侵者。换成野兽也一样可怕。我可能会被咬。虫的话,本来就教人思心。可是,

    脸的话哦……

    那会不会是人偶?

    我这么想,但没有勇气伸手进去摸。

    谁想摸那种东西?

    我也想过拿个棍棒状的东西去戳戳看,可是事到临头,却找不到适合的。

    拖把还是晒衣杆之类的?我家没有。尺之类的?也没有。

    可是,

    不,那绝对是人偶。

    是人偶吧?

    我这么想。我决定这么想。因为它是歪的嘛,而且又不会动。

    又那么大。

    不可能是人。

    ——总之先睡吧。

    嗳,有过这种体验的人应该不多,所以我也不能说什么,但换做是别人,我想也会这么做的。

    而且都三更半夜了。

    又不能叫人,也不能去别的地方,那也只能睡了。

    虽然也不是没有大惊失色跑出半夜大街的选项,也可以叫醒邻居把人家牵扯进来,可是我总觉得冲出家门满丢人的。再说我跟邻居也没那么熟,要是半夜把人家吵起来,搞坏了关系,那就麻烦了。

    大脸应该是暂时的麻烦,但跟邻居打交道可是长久的事。

    那个时候我是这么想的。

    话虽如此,我实在不愿意睡在大脸上头,所以那天我在沙发上就寝。

    我一定是觉得等到早上,应该就会有法子解决。

    一晚过去,原来是恶梦一场——我就是期待这种老套发展。

    可是啊,现实这回事八成都不像故事那么顺利的,而且公式化的老掉牙发展在这种时候总是偏偏不肯找上门。

    当然,我可以预感到了早上,淋浴、洗脸、泡咖啡——然后,总之有个我不想面对的现实等在那里,而我感觉这个预感可能成真,所以我只是在不断地拖延确定预感究竟会不会成真的作业罢了。

    上班快来不及了,我怀着轻松的心情窥看床底下。

    轻松的心情—这当然是假的,我只是这么假装罢了。

    觉得非得怀着轻松的心情去看不可,这种想法本身就已经够沉重的了。

    ——糟糕透顶了。

    像团压歪的棉花糖般的大脸到了早上,仍然堵在那个地方。

    不光是堵在那里而已。

    那东西,

    还眨了两下眼睛。

    那不是人偶或人工物,也不是错把动物看成人,也不是梦,那是,

    那是人。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人,可是,

    我……

    我去了公司。

    那个时期企画案进入最后阶段,我不能因为床下有张大脸就请假。

    我不是对工作满怀热情,也不是责任心重,也并非工作狂;但也不是因为害怕请假挨刮,还是计较考绩会受影响。总而言之,最正确的说法是,我无可奈阿。

    如果是水管破裂或瓦斯外泄这类麻烦,我应该会理直气壮地请假。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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