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人会一点一点地死去。
这二十分钟经过二十三年,依旧是一片空白。
“和死亡推定时间没有冲突吗?”木场问道。
“唔,那个时候和现在不一样,没办法估出太精确的时间。当时也没有里村的手腕那么高明的法医哪。我记得也有解剖之后,就这样直接烧掉再还给家属的情形。所以,唔,验尸结果说大概是那个时间,差距也不是太大,我们也没有特别质疑。”
“死因呢?”
是毫无区别的漆黑昏合。
“三氯甲烷吗?”
“就是那个。医师说凶手大概是让死者闻那种药,失去意识以后,紧紧地捂住鼻子和嘴巴。至于是药物残留在遗体,还是有什么痕迹,这我就记不清楚了。”
“凶器——也不算凶器吧——找到浸了药的布块吗?”
总算拭去额上的汗水与泥土。
而法官应该也会把法庭无法完全切割的剩余给带回去吧。
药瓶曾经从柜子里被拿出来,再摆回去。
没有形体的东西不存在。
由于不知道原本还剩下多少的量,无法确定是否被使用过。但是不可能只有那个瓶子毫无目的地被拿出来,所以警方判断凶手应该就是使用那瓶药犯下罪行。
“指纹呢?”
气动着。
“有很多人频繁地使用那瓶药吗?”
“那不是日常生活用得到的东西。只是很旧了,所以陈年的指纹就那样残留下来。听说那本来是过世的上代伯爵的东西,没办法采集故人的指纹,所以也无从比对。”
是什么时候去了?
“伯爵的父亲是个博物学家,大概是用来做标本的。做甲虫标本之类的时候,不是会用到吗?”
“那栋洋馆里也有甲虫吗?”
“不,这我就不清楚了。”
我只记得鸟。不过那里也有类似博物馆的房间,或许也有甲虫。
“不,我只是想到,会不会是内部的人下的手。”
“我不这么认为。第二次的命案发生时,我们也都重新调查过之前逮捕的家伙了,但他们全都是清白的。我们也考虑过那些家伙里头有第一次命案的真凶、第二次是其他人下手的可能性——也就是模仿犯的可能性,但是太勉强了。因为……都发生第三次了。”
我一脸厌倦地回来,你就一脸悲伤。就算我一脸高兴地回来,你也一脸哀伤。我好像问过你,为什么你老是这么一脸忧愁?
“管家发现尸体?”
那个时候,
我总觉得……不太对劲。
可是我还是我。
没错,
“这样的话……”木场歪起粗壮的脖子,“可是……有那么多人热热闹闹地出入,外面的人……”
还有……那是,
头发会掉,指甲长了也会剪掉啊。
若问妻子悲伤的表情是否稍减了一些,事实上并没有改变。
木场探出身体。
毫无抵抗的,
那样的话,只要过个几天,
“对,就组成了这样一个组织。现在的话,算是财团法人吧。所以昂允这个人,打出娘胎以来,就从来没有自己辛苦揽过半毛钱。嗳,他父亲似乎也差不多啦。然后……”
“就算是这样,杀了刚嫁进家门的新娘又能如何?就算杀了新娘,伯爵本人也还活蹦乱跳的。别说什么财产了,连一文钱都捞不到。既然要杀的话,在伯爵娶老婆之前先做掉伯爵本人,犯的罪相同,效率也好上太多了。”
亲戚,公司相关人士,佣人。
“就这样平白糟蹋吗?”
“财宝摆着也不会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