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太奇怪了。”
这时,我才发现现场的气氛有点不对劲。我不谙察言观色又迟钝,完全没有注意到,不过夫人之所以离席,似乎是京极堂指示的。而妻子察觉到这件事,善体人意地一起离席了。难道京极堂和宫村有什么重大的事要谈吗?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并没有一一抄下,所以完全不记得前面的咒文。不过就我听起来,感觉几乎相同。
“问题不在于正不正确。镇卫这个人很认真,他从佐渡奉行做到勘定奉行,最后还当上了町奉行,是个精英分子,记载的应该不假。不过百年的空白难以填补。我一开始也说过,他在当时的一般认知下,写道这不太可能与菅神有关。”
宫村佩服地点了几下头,然后想了一下,一边舞动双手一边说:“也就是说,京极堂先生,整理之后就是:咻嘶卑虽然是河童,但是既然它有一个和河童相去甚远的名字,就应该有什么不被称为河童的重大理由……,是吗?”
“但是……假设说,喜多岛薰童是我和你合作的笔名好了。这是有可能的事吧?”
“不一样。虽然两者具有相同的性质、相同的历史、相同的真面目,但是咻嘶卑和河童是共享大部分隐密性质的……不同事物。”
“应该是。”京极堂点点头。“‘你们和兵主神说好了吧’这样的威胁,以及‘兵主之部的臣民啊’这样的称呼……,对吧?如果菅原一族是传达神意的媒介,这两者都可以成立。”
我怀疑自己听错了,宫村好像不当一回事地说出了惊天动地的事来。
宫村“哦……”的吁了一口气。
后来,京极堂在宫村要求下,对那个可疑的研修会详加说明,但我完全没听进去。
宫村用祖父守望幼儿般的眼神看着我,以柔和的口吻说:“关口先生写的小说十分难以翻译,这让我感到十分高兴。”难以翻译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他真正的意思,不过他的口气听起来像是在称赞,所以我糊里糊涂地向他道谢:“多谢夸奖。”
宫村笑了,说:“这分叉也太奇怪了。”
“而且是百人合作。”
接着他喝了一口完全冷掉的茶,说道:“……其实我会打听这件事,也没有什么重大的理由。因为我记得咻嘶卑是河童,会吃掉落的稻穗,看到它就会发高烧,或是死掉。所以我才想问问是不是有这样的河童。”
然而京极堂却不为所动,一面倒茶一面露出有些惊讶的表情说“不是的。”接着他放下茶壶,推出茶托,向我和宫村劝茶,并冷冷地接着说:“咻嘶卑就是咻嘶卑吧。”
宫村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但京极堂就是不肯开口询问,于是我按捺不住,开口问道:“……为什么您会打听咻嘶卑的事呢?”
“你说那个兵主神……就是咻嘶卑?”宫村问道。似乎逼近核心了。
的确,从共同体的角度来看,他们是妖怪。
京极堂对着宫村这么说完,望向我这里。至于我……觉得好像懂了,却也不甚了了。
“这个嘛……”宫村沉思起来。“也不可能。她说那一天,她一整天都和祖父在一起。早上起床后,她立刻就被带出家门,直到晚上才回家。”
不过这是一般世人如此,至于我,依然顶着一张毫无起色、无精打采的表情,没错,我迟迟无法摆脱年底发生的逗子事件的余韵,处在一种不知道是欢喜还是忧愁的不上不下的状态,尽管如此,我还是沉浸在喜气洋洋的新年气氛里。
“换言之,也就是这么回事吗……?”宫村比手画脚地插嘴说。“兵主部的人民或是被逐出当地,或是出于某些理由,主动迁徒到别地……,然后他们的足迹被妖怪化了?”
这么一看,宫村确实像个教师。相反地,京极堂不管是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