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还是倒着看，怎么看都不像个教师。两人的打扮虽然都是十几年前的文士风格，看起来却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咻森波？”

    “太田全齐则是《俚言集览》吧？可是……《妖怪图卷》和《化物遍览》我都没听说过。”

    “欧帕休石是德岛某地方传说中的奇石，据说原本是某个著名力士的墓碑。这块石头会欧帕休、欧帕休的叫。”

    “二、二十年前吗？那……”

    看到咻嘶卑的女人……

    或者说，我一定不懂。

    “欧帕休‘背我’的意思。”

    虽然没有见过，但我从京极堂口中，听说过好几次多多良这个人。这年头实在不可能靠着研究妖怪兴家立业，更何况研究的是大陆的妖怪。就连我这个没资格担心别人的人，每次一听到多多良的事，都忍不住为他担心。

    但是宫村顿了一下，用力点头说：“对对对。”

    “洗脑吗？”

    “那么即使不算普遍，至少在当时一部分的文人中，姑且不论他们知不知道那是什么，咻嘶卑这个是通行的喽。这么说来，刚才的《耳囊》里也写了驱逐河童的咒文之类的不是吗？”

    “为什么？天神是学问之神吧？跟相扑才没关系呢。”

    “好像也不是。”宫村答道。“听说她的祖父年事已高，都快八十岁了，但十分硬朗，一点都不像是得了那个……叫什么来着？老人痴呆症？”

    宫村用双手接下，问道：“可是，根岸镇卫不也写道，咻嘶卑是河童的别称吗？”

    “不要一直打断我。”朋友扬起单边眉毛。但是没办法，我就是无法信服。

    “被隐匿的部分非常多？”

    “现在也会叫吗？”

    “薰紫亭是专营和书和古地图，陈列也十分朴素。在这一点上，京极堂这里就……”宫村说到这里，又望向书架。

    我连怎么个不得了都不太了解，只能苦笑。

    “就是因为这么想，镇卫才写道可疑吧。但是沾凉这么写：咻嘶卑即兵揃（hyosue，音即咻嘶欸）之地名也，此村有天满宫之神社，故言菅原也……”

    ——那样的话……

    “没错。然后这次她又离职了不是吗？真教人同情。暧，这先姑且不论，她说在孩子过世几天前，她目击到一个像猴子般的小个子男人。结果又……”

    而《近代文艺》也不能免俗，做了特辑报导。我只是碰巧读了那篇报导而已。虽然被说中了，但我还是姑且表现出抗议的态度：“你这话真失礼。”

    宫村整整袖子，说道：“呃，我记得是叫‘指引康庄大道修身会’。”

    “例如猿猴。河童与猿猴有着一言难尽的复杂因果关系……，但是如果把猿猴当成河童的真面目，河童所拥有的其他意象就会大为折损，不是吗？猿猴这种生物，与乌龟、水濑这类水生动物的特质——尤其是爬虫两栖类的特质完全矛盾。像猿猴的乌龟——这相当难以想象对吧？但是，猿猴是河童的真面目之一。”

    “那不是宗教。”京极堂当下回答道。

    “石燕也把山彦和木灵分开成不同的妖怪，对于妖怪，石燕似乎有他自己的坚持和基准，就这样把它视为当时的一般认识，是太鲁莽了些。不过或许他是将河童具备的某些部分抽取出来，假托在咻嘶卑身上也说不定。”

    “然后……这次我一面持续与你的合作活动，同时也与这位宫村老师合作。……如果我们华严泷彦这个不同的名字发表俳句好了。当然，薰童那里也继续发表作品。这种情况，喜多岛薰童和华严泷彦的本尊都是我，共享我的历史和性质，却又是不同的两个东西。此外，这两个名字又与你单独的别名楚木逸巳完全没有关系，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