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吧?”
“不一样,意思也有微妙的不同。而且确实就像关口刚才说的,不自然的是,对于河童,都不是报上澁江的名号,或是橘、毛利的名号。不管是谁,报的总是菅原的名号。”
“其实,京极堂先生,那位加藤美子女士的祖父加藤只二郎先生,前年加入了一个可疑的宗教团体,着让麻美子女士十分担心,就在这个时候,她发现祖父对于咻嘶卑的记忆有了落差,虽然只是小事,却让他耿耿于怀……”
“这种情况……楚木逸巳和喜多岛薰童的本尊虽然都是你,但也不能说是完全相同。它们共享关口巽的历史,在这一部分性质也相同,但是薰童那里有我掺杂在内,而楚木那里则没有我。”
注释:
每当有人问他:“这位是你朋友吗?”他便否定说:“不是朋友,是熟人。”最近他可能连一一否认都嫌麻烦,总是先发制人地向别人介绍我是熟人。我不太明白朋友和熟人之间有多大的差别,也觉得两者似乎都一样,不过每当被这么介绍,我就强烈地感觉自己被瞧不起了。尽管如此,京极堂却介绍妻子“这位雪绘女士是内子的朋友,也是关口的妻子”,更教人气恼。
“什么叫浮面的部分?”
“咦?”宫村睁圆了眼睛。“这不是一种定论了吗?”
“我想想,就把它当成发尾黏在一起,发根分开的分叉头发好了。”
宫村的表情变得奇妙。
京极堂则是视教义内容,有时候相当宽容,但我实在没办法像他那样。
京极堂说:“没你的事,这是被隐匿的部分。”他彻头彻尾地瞧不起我。我愤恨地努力尝试反击,宫村似乎看了于心不忍,苦笑着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让我来说明吧。而且这也不值得关口先生拿来当成题材的事……”
“原来如此,我完全了解了。不过……”
不出所料,京极堂露出厌恶的表情。
“这段故事见于《北肥战志》这本书。其他像是《菊池风土记》等,记载春日大社兴建后,称德天皇嘉许嵨田丸之功,敇许天地元水神做为其氏神,嵨田丸从此以后便成为水部之主,执行祭仪。”
“不管是河童,川太郎还是水虎——不管什么称呼都好,没错,这些名称——不,妖怪这种东西本身,可说是浮面的部分。”
“我想沾凉是引用《和汉三才图会》。此外,百井塘雨的《笈埃随笔》也有相同的记述。《笈埃随笔》里名字变成澁江久太夫,职业也变成天满宫的守人。有一本《鸟啭草叶》引用《笈埃随笔》说,这座天满宫位在肥前谏早兵揃村。”
“这样啊……,可是这么一来,如果追溯河童的真面目……”
“应该是的。若是在其它地方,就算要与狸子扯上关系,应该至少还是会附加上‘欧帕休石’这种程度的特殊固有名词。然而它却成了单纯的狸子。嗳,狸子的名号比较响亮,事实上它也顺利地传播开来了。结果变身成欧帕休石的狸子,连原本与狸子没有关系的来历也一同背负起来,但是狸子还是狸子。而妖怪的名称,就以狸子固定下来了。”
京极堂嘲讽地说:“根本是杂志上的说辞嘛。”确实如此,那完全是刊载在我投稿的《近代文艺》新年号上的短评。
“等一下,京极堂。”
“唔,关口先生,您在日常生活中,会用到‘咻嘶卑’这个词吗?”
接着他从高高地堆在壁龛的书本当中,取出我再熟悉也不过的一本线装书——《书图百鬼夜行》。那就像江户时代的妖怪图鉴,是自认喜好妖怪的朋友的座右书。
“关口,你说的没错。”京极堂说。
“是的。这首歌在《和汉三才图会》里有两种版本,首先是据传为肥前谏早兵揃村菅原大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