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
、是幻影、谎言、空想,就像这样,遥远极了。
尽管遥远,但它不是我记错、看错、幻影、谎言、空想。
我,
跟她说过话。
跟那张脸说过一次话。
不是任何人的那张脸的……
不是任何人的声音,我确实听到了。
我跟她说了什么?
说了些什么?
我跟她说话,是什么时候的事?我以为那张脸,以为她究竟是什么?
她,面无表情。
年纪……幼时的我应该觉得她跟我差不多。
或许如此。
或许并非如此。
说起来,她的年纪随着我一同增长吗?我没有那种印象。
她……一直是孩子。
不,当时的我也是个孩子。
小学一年级与中学三年级截然不同,可是她一直是同一个样子。
每年,每年。
我在冬季,寒冷的房间里,闻着蔺草香,右颊贴在榻榻米上,看着她的脸。
——不。
不是看,是相会吗?
我和她相会了好几次。
她总是在那里。
不,正确地说,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总在那里。我并非一年到头都能去那个房间。
只有冬季的某段时期,几天之间而已,更何况我也不是一整天都待在那个房间。
应该有些年只去了一次,也有些年去了好几次。有进去五分钟就离开的时候,也有待上好几个小时的时候。所以除此之外的时间,她是不是也在洞穴的另一头,就算在,是不是也一样看着洞穴,我并不清楚。
可是我和她相会了好几次。
她的脸,我站起来的时候看不到,坐着也看不到,趴下去也看不到。不过我把右颊贴在榻榻米的时候,就一定看得到。但是只要一改变姿势,就看不到了。或许是角度的问题,也可能是我一动她就缩回去了。
不知为何,我似乎没有把左颊贴在榻榻米上看过她。
她面无表情。
可是她实际上就在那里。
只要想摸,应该就摸得到。
她有眼睛、鼻子、嘴巴。当然不是假的,是真人的脸。
是真人的、儿童的、小女孩的——不是任何人的女孩的脸。
不可能。
这是不可能的吧。
洞穴可不是通的,就算耍把戏也不可能塞进一张脸。那张脸不是平面的照片或图片,她真的就在那里,应该就在那里。
我……
一直和她相会到什么时候?假设我们是在小学一年级左右遇到的,那么我最后一次遇到她是什么时候?
我实在想不起来。
——那个声音。
那个不是任何人的声音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跟她说了些什么吗?
怎么样都想不起来。那声音的确是遥远的记忆了……但我以为至少我是记得声音的。
我开始思索。
我上了高中以后,就没有去那个家了。
换句话说,我在中学三年级的冬天去了,那应该是我最后一次参加亲戚的聚会。后来我虽然又去了几次,但没有再进去那个房间。
说到中三,还不是大人,但也不是小孩,算是懂事了。
在那种年纪……
看到那种不可能的东西,
我真的什么感觉都没有吗?
明明是自己的经历,却捉摸不定。那个时候我是小孩还是大人?我究竟是什么时候失去那浓密的时光?我思索着。
没错。那段时期,我满脑子只担心升学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