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柿子
以才比其他果实结得久吧。因为没有被乌鸦啄食,才在那里留了好几个星期吧。小时候的我觉得那很奇怪,在记忆中把这件事夸张了,只是这样罢了。

    柿子的果实,

    应该一下子就烂了。

    应该也会被虫蛀。

    嗳,是我记错了吧。记忆这东西,有时候就是会不可思议地扭曲的。

    就算是这样,我总觉得无法释怀。

    那段记忆有些可怕。

    哪里可怕呢?

    爷爷,

    爷爷死了,

    爷爷突然死了。

    我唐突地想起了爷爷过世的时候。

    我记得爷爷过世,应该是我六、七岁时的事,大概小学一或二年级吧。我的印象是这样。

    我……

    不,我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件事呢?

    爷爷是个木匠,听说我出生的时候他还在干木匠,但我上小学的时候应该就退休待在家里了。因为我知道的爷爷,是个总是呆呆地坐在檐廊抽烟的老人。我经常坐在爷爷膝上。不,该说是窝在他盘起的腿中吧。爷爷浑身烟味,浑身都是肌肉,硬梆梆的,可是很温暖,窝起来很舒服。

    我虽然这么觉得,却没有身体实际感受过的记忆。

    都三十年以前的事了,不记得也是没办法。

    原来如此,

    那段柿子树的记忆,是那个时候的记忆啊。

    所以我才会想起来吗?所以才会害怕吗?

    等一下。

    就算是这样,又有什么好怕的?

    我不是最喜欢爷爷了吗?

    爷爷很疼我,从来不会对我生气。爷爷过世,我很伤心,但一点都不怕。我不可能害怕,到底有什么好怕的?

    不,一定是那个垃圾桶。

    那个垃圾桶里面,装着和我大大不同的生物,活生生的、不晓得在想什么的虫子般的东西,所以才恐怖。我一想到它不晓得什么时候会爬出来,就觉得害怕。那颗柿子……

    不,

    柿子,柿子的果实。

    那栋废屋般的老房子……

    那座未经整理的柿子树的庭院。

    我经常跑进去,为了看柿子树。

    没错,只要进去过一次,接下来就不在乎了。因为没人会骂我,所以我一次又一次跑进去,仰望那棵大树。我介意着那颗怎么样都不会消失、不会烂掉也不会掉落的、顶端的大果实,钻进开了洞的木板墙仰望着它。

    结果,

    啊啊,

    有人,

    有人有人有人,在看我。从窗户。

    有人从窗户看着我,默默地,大概从一开始就一直看。

    全身的毛细孔倏地张开了。

    就像有虫爬遍全身似地,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我想起来了。

    那栋木造的肮脏房屋,有一道面对庭院的窗户。

    从那道窗户,

    有一个漆黑的……

    一个漆黑的老太婆在看我。

    真的是漆黑色的,黑到无法形容。就像拿黑色蜡笔使尽全力涂抹般,一片乌黑。只有眼睛,眼珠里充血泛黄的眼白格外醒目。剩下的全是一片黑,虽然她的头发或许掺杂了一些白发,皮肤是黑的。就像黑色的漆碗般,黑得要命。

    那个黑色的老太婆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好、

    好可怕。

    漆黑的老太婆可怕死了。

    我是什么时候注意到视线的?

    我应该一如往常地仰望着柿子树。

    我想看到顶端的、巨大的、不会掉落的柿子。

    弯曲的粗枝和无数的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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