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虽称非人,毕竟也是常人,只是并非百姓罢了。当然,长吏及猿饲也和咱们同样是人,唯一差异,不过是少了百姓的身分。这本非蔑称,不过是活在不同的规矩里罢了。这回的凶案——乃发生于城内。”
“噢。即便是长吏非人之犯行,若事发于城内,便属町奉行所辖下。”
“是,这小的也清楚。除非是武士,凡于城内犯罪者,均得由奉行大人裁决。不过,这些长吏非人——并非凶手,而是遇害死者。”
志方一时答不上话来。
“人既已死,身分、名号便无从判明,亦不知该依何种规矩处置。姓名未载于户口帐上者,便非百姓。同理,姓名未载于非人帐上者,便非非人。若江户城内的四大非人头目均称不识,死者便是连非人也不是。大人说是不是?”
没错——的确是如此。
“除非世生巨变,使天下规矩悉遭撤废,否则……”
“万三。”
是,万三诚惶诚恐地继续说道:
“说这些耸听危雷,还请大人见谅。不过,除非天下真起巨变,否则只有无宿野非人为取缔对象,抱非人则无被捕之虞。野非人见之必捕,遭捕后不是登录为抱非人,便是遣送寄场。这回遇害的——便是此类人等。”
“意即,对此类人等,无法作公平裁决?”
别说是裁决,万三说道:
“小的认为——就连调查本身都有困难。不过,大人,小的倒是认为,本案——与那些个无宿人之死似有关联。”
“什么?”
“昨夜……”
万三指向番屋木门说道:
“在木门外滋事者——绝非寻常百姓。”
“何以见得?”
虽说一身龌龊。
“何以见得非寻常百姓?单凭衣着尚不足为证,总得有些证明身分之——”
“大人,咱们当差,绝非仅跟在大人后头四处游荡。勿忘所谓自身番,乃百姓为维持辖区内治安编制而成,番屋内亦保有户口帐册。辖区内之大小事,上至大家下至番太,均略有知悉。”
“这本官也知道。”
“是的,小的也无须于大人面前班门弄斧。番太曾言,滋事者均非熟面孔,且悉数未结发髻——这大人可记得?”
“未结发髻——”
“代表其均属不结发髻之身分。”
“意即——凶手乃是非人?”
当然——万三说道:
“况且,还非普通非人,而是野非人。”
“且慢。若非非人,应不至于未结发髻。若尚未依非人制道遭捕,彼等便如你所言,应是毫无身分,既非百姓,亦非非人,仅能以无宿人视之。分划并非如此清楚。”
是的,万三弯低身子说道:
“故此,应是逃离小屋——亦即抛弃抱非人身分之逸非人。”
“逸非人?——真有此等身分?”
“想必是有。想必大人亦知悉,番屋亦时有非人身分者出入。捕快人夫不多由非人充任?若是抱非人,身分应不至于难以查明。”
的确是如此。
“不过,大人,小的方才亦曾言及,野非人若遭发现,便得就逮,绝无可能逍遥法外。逸非人则更是如此,一旦遭逮,便得受罚。更何况——这伙人还于深夜吵闹滋事,况且还是于自身番门前。”
“难道——是调虎离山之计?这——”
志方抬头望向望楼。
没错,万三回道:
“这伙人佯装滋事,将番太诱出番屋,其他同伙再乘隙将死尸挂上望楼,这应是毋庸置疑,佯装吵闹,不过是为悬挂死尸而施的障眼法。不过——这伙逸非人如此铤而走险,所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