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了笑。
她看着汉迪,模仿写字的样子。他递给她一个黄色的纸簿和一支笔,她写道:“请你不要伤害她。”她冲香农点着头。
“伤害她?我要放了她。懂吗?”
“为什么不把那个病女孩儿也放了?”她写道。提一下她的名字,梅勒妮想,或许他会有更多的同情。贝弗莉,她又写道。
布鲁图笑了,并冲着熊点点头。“我朋友……要把那个小可爱……再留一会儿。”
他说这话时显得很残忍,她想。然后又一细想:他就是残忍,是的。但是他还有些别的什么,我从他那里感觉到的是什么呢?一种奇怪的感觉,有某种联系。是因为我能读懂他的话?或者我懂得他是因为某种联系?
鼬鼠从窗边走开,说:“来了……两箱……”他眨着眼睛,继续嚼着一根牙签。但是布鲁图没有看窗外,他在观察屠宰厂,斜着眼睛,环视四周。
我怎样才能不让他看到凯莉?
试着诱惑他?她突然这样想。
她对爱的了解都是从书上,电影和姑娘们的谈话中得来的。梅勒妮曾有过男朋友,但是没有和他们任何一位睡到一起:总是……恐惧,她也说不清楚。也许是怕黑吧?那需要多么相信一个人。当然,问题是她从没遇上一个人有兴趣同她做爱。哦,倒是有好多男孩儿想和她性交。但那是不同的。看看那两个词语:说“性交”时,仿佛捏着鼻子,使你紧张而孤独;“做爱”,那么柔和,使面部肌肉舒展。
突然,布鲁图笑了,走上前来,抓住她并把她拉近。或许他比看上去精明,或许她的眼睛泄露了秘密。无论如何他总是能准确地知道她在想什么。他抚摸着她的头发。
她等着他的手放在她胸上,放在她两腿中间。她记得当男友把手迅速地向上滑时,她是如何退缩的:她像闪电一样跳过他的膝盖,头撞在汽车炽热的圆顶灯上。
然后布鲁图转过头说了些什么,她没听懂。
熊和鼬鼠一起笑了起来。
他突然把她推开,把脸靠近她说:“我为什么要你?像你这样一点儿胸都没有的女人?你像个男孩儿。我只要女人。”他的黑眼睛钻进她心里,她禁不住抽泣起来。他带着满足观察着她脸上的恐惧和羞辱。“我要真正的女人,普里斯是我需要的。她有着女人的身体和女人的眼睛。我们几个小时地性交。你有男朋友吗?”
梅勒妮无法回答。她的手臂无力地垂在身边,眼睛的余光看到凯莉溜到机器的阴影里。她挣扎着控制住流泪,也不把眼泪擦掉。
“普里斯真的很特别。性欲旺盛。你认为我是个坏人?那她更坏。你恨我?那你一点儿都不会喜欢她。她可能和你性交,她喜欢那样,而我喜欢看。如果我们从这里出去,我们做一次,她和我,还有你。”
梅勒妮要走开,但是他抓住了她的胳膊。他用力太大,好像截断了她手上的血液,她感觉到一种酸麻的痛感。
鼬鼠在喊着什么,布鲁图转向窗户,看着外面。梅勒妮感觉到空气的振动。布鲁图看着电话,笑了。他放开了梅勒妮的胳膊,拿起了听筒。
“你好……”
他在同德·莱佩说话?他们在说什么?
管子后面靠近门的地方是凯莉的身影。她手里握着刀。
“……就是现在。”鼬鼠喊着,把枪指向窗户。
布鲁图低下头,一边在电话里说着,一边无意识地摆弄着塞在腰带里的枪。他看起来很厌倦,面部扭曲,焦虑不安。他拿起一支霰弹枪,拉回控制杆,走到门口,背对着凯莉,可能有十英尺远。小女孩儿歪着脑袋走出来,外面的光,一束耀眼的白光,反射在她手里的刀刃上。梅勒妮比画着:“等等。”
鼬鼠抓住香农的胳膊,推到门口。布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