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的劫难日
提提半身石灰石像的复制品,全世界都认为这是古埃及的象征了。“在家里我有个地方正好摆它,”蕾拉说,“今天你都去哪了?见到那个打电话来的女人了么?”
他告诉她见过,还告诉她酒店的婚礼,“我和他们谈过但一无所获。”
“我还是觉得你得跟伦敦联系。”
“跟谁?帕金森?我又不欠他的。”
蕾拉想到一个巴黎的夜总会去看演出,他们傍晚到达那里。他一直试着不去想艾米拉和那个叫礼诺的人。但那天晚些时候,他又决定周日早晨再到占卜师那儿去一趟。蕾拉想到一个埃及基督徒教堂去做弥撒,他打算那个时候去。
周日又是烈日炎炎的一天,气温高到华氏八十五度,不像是四月的最后一周,反倒更像夏天了。有的商店关门了,一些还开着。他穿过老城弯曲的小路时想,为什么开罗有那么多美丽的地方可以住,这些人却住在这儿。这儿的居民和这儿的房子一样,看得出曾经也富裕过。
兰德走近依本·夏伯拉房子时,看见楼上的格子窗户是开着的,暗示着占卜师可能在家。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坐在他家门口对面,可能是兰德第一次来时睡在台阶上的那个人。
那个高个子穿着黑衣的男人,就和之前一样来应门,然后站在一旁让他进屋。“我知道你会回来,兰德先生。我们第一次谈话并不完全令人满意呀。”
兰德还是坐在上次的位置,也同样接过一杯茶。“明天是劫难日之一,”他说,“我想我得在那之前拜访你。我在找一个叫礼诺的人,或许他在明天之前会有重要行动。”
“礼诺,奇怪的名字。”
“是做违法交易的商人。”
“你是怎么知道他的?”
“一个撒哈拉城的舞女告诉我的,她周五晚遇害了。你应该在报纸上看到了。”
依本·夏伯拉移开视线,说:“一个叫艾米拉的女人。”
“是的。”
“你和她什么关系?是马克思·瑞特纳让你来找我的。”
“她给我介绍马克思。我在找礼诺,比任何时候都着急。”
占卜师闭上眼睛像是在冥想,他把双手放在一起,和上次一样。终于,隔壁的电话响了,他的头微微抬了一下。“不好意思。”他说着到隔壁去接电话。
兰德独自坐着,看到一旁的书架,走过去查看书籍种类。有很多英国的书籍还有一些外语书,主要是关于占卜和巫术。他随手翻了一两本,在书柜旁边走动。他能听见占卜师在隔壁低声地说话,但说的什么却完全听不出来。
书架的底层有十几本20世纪30年代的英国侦探小说。许多都已经破旧不堪,封套也被撕掉了——如果有封套的话。一些书名,兰德知道,但不是全部的。有阿加莎·克里斯蒂的《A·B·C·谋杀案》,尼古拉斯·布莱克的《野兽必死》,多罗西·利·塞耶斯的,菲利普·麦唐诺的《礼诺谋杀案》。
一见这个书名,兰德屏住了呼吸,翻看其中的内容。礼诺是一个公司的名字。兰德从来没读过这本书,对其中的情节也不了解。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书名。
他听见后边有动静,发现依本·夏伯拉手里拿着毛瑟枪。“是的,兰德先生,”他平静地说,“你找到他了,我就是礼诺。”
兰德尽量保持呼吸平稳,掂量着冲过去抢枪的机会。此时时机不对。“你为什么要杀艾米拉?”他问,“或者说雇凶杀她?”
高个子占卜师辩解道:“不管你怎么想,我和艾米拉的死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爱过她。”
“什么?”
“艾米拉过去两年是我的女朋友。”
兰德摇头,无法理出头绪,“你是那个她工作后约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