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挤的墓地谜案
终下被工人用滑轮起了上来,他们引着灵柩放在平板卡车上。接下来,工人找到了干活的节奏。没多久,第二口和第三口棺木就出现在了膏车上,第四口则徐徐离开它原先的安息之地。
事情按部就班地进行,我在墓园里随意闲逛,读着墓碑上的名字,记起了几位我曾短暂为其诊疗的年迈病人。最后,中午前后,六口棺木中的最后一口也挣脱了包裹着它的分外难缠的橡树树根。
我走到卡车旁,看着这口棺木落入位置。
“干得好,厄尔,”我对他说,“照我看,只有一两处边角受了擦损。”这些人落葬的时候,棺木还没有用金属拱窖密闭包裹起来;最古老那几口的外形显示出,早在近些年溪流泛滥、对其造成损害之前,它们已经在泥土中待了几十年时间。尽管如此,六口棺木的状况都还挺不错——至少看起来是这样,但我的手指随即在一口棺木损毁的边角处摸到了什么又湿又黏的东西。
“这是什么?”我问甘瑟。我缩回来的手上沾满了血迹,有一瞬间我以为自己割破了手。
“你在流血?”
“我没有,但这口棺木在淌血。”
“医生,棺木不会淌血,何况是在地下待了二三十年以后。”
“我想咱们最好打开这口棺材看看。”盖子。被螺栓紧紧地固定住了,我的手指再怎么使劲也没用,“你有什么趁手的工具吗?”
“里头只会有骨头。”看管人这样认为。
“还是看一眼比较好。”
他叹了口气,转身拿来了工具。拧开螺栓,盖子很容易就被撬开了。我掀起盖子,原以为会见到已经腐烂的遗骸,没料想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具血淋淋的尸体,这具尸体贴在嶙峋白骨之上。
不可能,太不符合逻辑了……这竟然是海勒姆的尸体!不到二十四小时之前,他还在我身边一起参加理事会的会议。
蓝思警长不到一个钟头就抵达了墓园,他给出的评论委实再贴切不过:“医生,你这次遇到的可真是没得比了。一个人怎么可能昨天还活着,今天却躺在了已经埋葬超过二十年的棺木里?”
“我也不清楚,但我非得搞清楚不可。”等待警长的这段时间里,我一直在向厄尔·甘瑟和其他工人提问,但他们都表示毫不知情。厄尔似乎格外恼火,尽管气温顶多六十度,他却不停擦拭额头的汗水。
“医生,理事会将怎么看待这件事情?我不会失业吧?”
“只要能证明你不该为此负责就行。但是,厄尔,你必须对我完全坦白,这些坟墓在昨天夜里有没有被掘开过?”
“医生,工人开始干活前,你也亲眼看见地面了。这附近有好几年没被挖开过。一口棺木怎么可能被掘起并埋回原处,同时不留下任何痕迹?”
“你跟海勒姆熟吗?”
“基本上不认识。他来参加理事会的会议时我看见过他,没其他交往。他看起来人不错,话很少。”
这自然是真的,等警长到场后,向他描述海勒姆这个人的时候,我也用了同样的字句。蓝思警长厌恶地瞪视着棺木中的尸体,问道:“按照你的看法,伤口是怎么造成的?”
“像刀一样的利器,不过锋刃较长也较厚。胸部受伤很严重,有很多血液从棺木朽烂的边角漏了出来。”
“还好漏了出来,否则布鲁斯特家的棺木就会带着海勒姆一起重新下葬了。”警长带来了照相机,拍摄犯罪现场的照片。他最近经常这样做,遵循的是罪案调查手册中的技术指导原则。他的确是小镇警察不假,但也很愿意学习新知识。“你对海勒姆有什么了解?”
我耸耸肩:“想来不比你了解得更多。他年约七十,退休前自己开办房地产公司。除了墓园理事会每三个月召开一次的会议外,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