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栽棚谜案
他没有请我进屋坐坐,我很识相地败退而去。
听到邻居死于非命的消启、,这个人似乎丝毫不为所动。
我穿过马路,蓝思警长正等着我:“你喂安琪吃了镇静剂吗?”
我点点头:“隔段时间你才能问她。你觉得这是什么案子?”
“所有证据都指向自杀,医生,不可能有别的解释了。”
然而——
“能让警员清点并登记盆栽棚里的物品吗?”
“可以,我想没问题。但如果是自杀的话,何必费这些力气呢?”
“我只是不想有所遗漏而已。”
星期日早晨,我正在做早饭,警长忽然登门拜访。“来点儿熏肉和鸡蛋?”我问他。
“在家吃过了。我只是路过,把物品清单交给你而已。”
我没有马上读清单,而是把玛丽·贝斯特应征去海军当护士的事情讲给他听:“真不想看她离开,但她已经下了决定。”
蓝思警长忧伤地摇着头说:“战争改变了所有人的生活。美国真要是参战的话,说不得也要请你为国效力。”
“他们恐怕不太需要四十岁的老家伙。”我哈哈笑着说。我们都知道本周就要开始征兵登记,月底将选出第一批年轻人。
警长递给我一页纸:“奥伯曼的口袋里只有一块手帕。这是盆栽棚里的物品清单。有个花盆里种着菊花,想来那就是他打算交给兄弟和嫂子的。”
我飞快地读了一遍清单,然后又更仔细地逐项检查。单子上列出各种理当存在的物品:拾掇花园的用具、各种尺寸的花盆、几口袋肥土、化肥、泥炭沼、耙子、锄头、除草器、泥铲、卷起来的睡袋、几个郁金香的球茎、一盒草籽、磨旧了的帆布手套和折过角的园艺书。“就是这些吗?”我问。
“这还不够多吗?当然,左轮手枪和挂锁没有列在上面。有什么你觉得该有但没有的东西?”
“我的上锁房间的本能又在作怪了。我想确定下,没有爆竹之类会被误认为枪声的东西。”
“没有这种东西。肯定是自杀。左轮手枪是他的,安琪和他买枪是为了防歹徒。”
但还是有什么事情在困扰我,尽管我一时说不上来究竟是啥。“他的自杀动机呢?他有一百万个活下去的理由。两人的第一个孩子即将诞生。”
“谁也不知道有些人为啥忽然发疯,医生,这是我们必须接受的现状。”
警长离去后,我努力把奥伯曼的死亡排出脑海;但是,直到那天下午我在院子里扫落叶的时候,这件事依然不停折磨着我。最后,我决定在休息、时打电话给奥伯曼的遗孀。奥伯曼家无人接听,发生了那么可怕的悲剧之后,这倒是不足为奇。我给道格拉斯的兄弟打电话,这次运气不错。
“安琪很不好,”霍华德告诉我,“桑德拉给辛思隅的博扬顿医生打了电话,他决定马上收治安琪。他家里有个空余的房间,安琪可以住在那里,等待孩子降生。桑德拉和我负责安排葬礼,至少在这方面替安琪分担一下。”
“我们破门而入后,你没有拿走棚子里的任何东西吧?”
“拿走任何东西?当然没有了。我为啥要这么做?”
“没什么,当我没问。要是孩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话,打电话给我。”
“好的。”
挂上电话,我回到院子里继续操劳。十五分钟后,我给蓝思警长的家中打去电话:“警长,道格拉斯·奥伯曼是被谋杀的。”
“你怎么知道?”
“物品清单上没有钥匙。”
“钥匙?什么钥匙?”
“他总是给盆栽棚上锁,桑德拉说他昨天出去前,从厨房的挂钩上取走了钥匙。他打开挂锁,挂在内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