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块胎记问题
晚上的演出间歇用榔头打碎假人的脑袋。这对罗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他还有一个备用的假人——他没有想到自己掉进了一个被陷害为杀人凶手的圈套。”
“我对他假装心脏病发作毫不意外,”恩德维斯说,“从一开始我就怀疑他的症状了。但安娜到底是怎么被害的?他从没离开过他的病房。”
“这是整个计划的核心部分。他知道自己将要留院观察。昨天晚上,等凯瑟琳送来安眠药粉,他将杯子里的液体倒进了水罐。在此之前,为了分散护士的注意力,他要求她将多余的一个枕头拿到椅子上去。不久,安娜来查房,他趁其不备掐死了她,她连呼救都没来得及。”
“但是安娜的尸体——”玛丽抗辩道。
“他把尸体藏在浴帘背后的浴缸里。他让浴室的门敞开着,凯瑟琳有可能认为浴室是空的,因此不会做进一步检查。这是他需要承担的风险。然后他回到床上,把椅子上的枕头盖在自己脸上,打翻水罐,发出求助信号——妙的是,这也顺便消除了剩余的安眠药痕迹。”
“就算如此,”恩德维斯说,“他是怎样把尸体从浴室运到大楼另一头上锁的手术室里去的呢?”
“他一直等到过了半夜,然后扛着尸体从消防通道出去,绕建筑一周,从手术室那边的消防通道进来。二号手术室从来就没有完全锁死过,你应该知道的。虽然上了门闩,但那是双开门,必须用门闩分别在地板和上门沿进行固定才能确保双开门真正上锁——否则如果两扇门同时向内被推开,门闩会自动松开,门就开了。如果不相信的话,你们可以自己试试。他将尸体放在移动担架上,然后小心翼翼地关上双开门,直到一扇门上的门闩插入另一扇门上的卡槽。当我想到这一点时,事情的真相就一目了然了。我们都没有想到试着推门,但是你打开门闩后,啥耶特和我一人推开了一扇门,这证明两扇门都没有用多余的门闩固定在地板上。”蓝思警长不以为然地说:“斯特里特也太幸运了吧,没人发现浴室里的尸体,没人发现他扛着尸体离开消防通道,他碰巧发现手术室的门没有锁死。太多的运气成分了!”
“所有的凶手都得冒险,警长。也许他在被送往病房的途中就发现了手术室双开门的秘密。也许他脑子里还有备用的藏身之地。但他的运气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多。我们不到二十四小时就逮住了他,不是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玛丽问道。
“斯特里特给我看了他左手腕上的一处刮伤,他说那是他打翻水罐时弄的。问题是,他被袭击时,是仰面朝天躺着的,我记得昨天给他检查身体的时候,那个水罐在他的右侧。我认为那个刮伤是安娜被掐死前留下的,他为了掩饰而撒了这个谎。而且水罐是掉在地上才碎裂的,光是用手腕碰撞水罐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造成刮伤。再来就是拉里·罗的问题。为了用假人迷惑我们,同时也将警长对犯罪嫌疑人的关注转移至拉里身上,斯特里特表现得聪明过头了。交谈中我提到拉里的名字,他表示自己从来没听过这个人。可他告诉我们他前一晚是在马格诺利亚吃的晚餐,也就是陌生人花钱请拉里打碎假人的同天晚上。”
待到警长和恩德维斯医生都离开办公室,我问了玛丽·贝斯特一个问题:“你怎么这么快就让拉里·罗招供了?”我很想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
她莞尔一笑:“记得他有老鼠恐惧症吗?我告诉他镇监狱里全是老鼠。”
“这是我经历的最复杂的案子之一,”山姆医生总结道,“不过破案的速度比我预计的快。下一个案子就没这么简单了,我本人都被卷了进去,连我的行医资质也受到了威胁。不过这是下回的故事了。”
(吴非译)
<hr />
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