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宜,又有什么不对?
——我的小菜馆招来客人,这些客人自然也会光顾旁边阿德姐的铺子,阿德姐绝不会吃亏的。这点,她一定很快就会明白。
平四郎摸摸下巴,拔下一根剃漏了的胡子。
这女人还真强悍。而且,讲的话挺有道理的。
“她说铁定赔本?”
“是,她这么说。”
“那么,她应该有足够亏本的资金吧。就是靠这笔钱贴补,她才能用现在的手法做生意。”
那铺子再海派,规模充其量不过是外杂院的一间房,又新开张,不管是青菜铺还是鱼铺,更别提鹌鹑了,都不宜让这样的店家赊帐,每次进货定都得付现。
“阿峰独身吗?”
“是,她本人是这样说的。”
“有孩子吗?”
“没有。”
“有雇人吗?”
“两个,都是女的。其中一个还是孩子。”
“她们真的都是雇来的吗?”
“这个嘛,看来不像家人,且她们都喊阿峰‘老板娘’。”
这么一来,两人的工钱也是由阿峰付了。
“房租呢?”
“啊?”幸兵卫睁大了眼,接着眼睛又快速眨动。
“照她那种做生意的法子,想也知道不可能赚钱。看在你眼里,会担心阿峰付不出每个月的房租也是当然。这你确认过了吗?”
幸兵卫将下巴埋在颈围里咳嗽,却是干咳。
“怎么样?”平四郎追问。
幸兵卫不情不愿地招认:“……我要她先付了半年份。”
“原来如此,再加上一点红包,是吧?”
幸兵卫没作声,但等于是默认了。平四郎得意地贼笑。
管理人眨巴着眼睛,拨动内心的算盘。想必是在验算——确实收了红包,自以为得了好处,但若得看平四郎如此奚落的脸色,大受其辱,那包“红包”的分量究竟够不够?
“那,阿峰是打哪里来的?”
平四郎这一问,又让幸兵卫止住了眨眼,拧了嘴角。
“就是喜一。”
女婿的名字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
“喜一?”
“是他拜托我的,说阿峰是鹤屋的贵客,因为某些缘故想搬家,死求活求要我帮忙。”
“那么,介绍信呢?”
那是收房客时的身分证明。
“是鹤屋出的。”
这就怪了。商家铺子给客人方便并不稀奇,但喜一不是鹤屋的伙计,是请来的雕版师。雕版师与绘双纸作者走得近不稀奇,但与客人应该少有接触才是。
阿秋知道这件事吗?平四郎暗自思忖,接着站起身。看情况,最好先瞧瞧阿峰那女人是何等模样。
“打扰了。这个时期的感冒不容易好,你要多保重。”
平四郎来到外面,小平次也立刻跟上。平四郎细细打量中间这张熟悉的圆脸。
“没奉茶。”
“我想大爷应该喝不下了。”
“嗯。你和阿秋说了什么?”
“我问她,这边阿峰的小菜馆生意如何。”
干得好。“那?”
“据说有口皆碑。不过,阿秋和杂院里的女眷们都觉得对不起阿德,谁也不买。”
“真有义气,阿德命不错啊。”
平四郎晃荡回幸兵卫杂院。没经过阿德家前,特地从后面绕,再回到阿峰的小菜馆前。
门半掩着,应该不是歇业,而是还在准备吧。此时中午已过,离傍晚又还有一段时间,说早不早,说晚不晚。
炊煮的香气从门口传到大路。看得见烧烤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