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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

    第一天便大有斩获。权吉离开铁瓶杂院来到外面,便一路走过永代桥,过日本桥到北岸,往内神田的濑户物町去了。完全没有迷路或问路的样子。显然,这条路他走惯了。

    后来,权吉进了一幢十户连栋杂院。那杂院不知是否最近发生过火灾,大门和屋子都有明显修缮的痕迹。权吉与主妇们打招呼,也没有生疏的模样;和在铁瓶杂院时比起来,态度可亲得多。接着,权吉又毫不迟疑地,打开杂院中间一户人家的油纸门,消失了身影。问过街坊的主妇,说权吉和年轻的女儿阿律两个人住在那里,权吉因工作之故,白天在家、晚上出门,而女儿就在前头马路转角那家陶瓷铺做事。

    这对父女是这年春天时节在这幢杂院住下来的。阿律便是在那时离开铁瓶杂院,时间上接得正好。

    “傍晚回来的女儿,长相大致是这个样子。”

    大额头仔细描述。平四郎越听越笃定那就是阿律,错不了。

    “谢啦。劳烦你也跟政五郎头子道谢。”接着,平四郎稍微想了想。“哪,大额头,我没用过冈引,实在没半点头绪。想来这时候该包点礼金,可是该包多少,你知道吗?”

    大额头应声“是”,点点头。“头子有提到大爷定会这么问,要我到时候跟大爷收这几多钱。”

    “政五郎设想得真周到。”

    “是大头子交代的。”

    大额头行礼道谢,回去了。平四郎也给了他一点跑腿费,他说这也要先给头子看过,不能擅自动用,慎重其事地收进怀里。好个乖孩子。

    大额头一走,平四郎便朝唐纸门后叫道:“喂,写下了吗?”

    “是,都写下了。”说着,坐在文案前的弓之助现身了。

    “姨爹,那可真是难得一见啊。”

    “很罕见的额头吧?”

    “不是的,额头确实也是,不过他记性之佳,真教人吃惊。”

    “你可不能为这点小事就吃惊。大额头那小子,把他大头子讲给他听的事都记住了,连二、三十年前的都记得一清二楚。不过,要是中途打断他就得从头来过。有趣得很,下次你也试试。”

    “姨爹,”弓之助睁大了眼,“这工作您做得很愉快吧?”

    “是啊。”平四郎搔搔下巴。

    翌日,平四郎让弓之助歇了一天没去道场,带他一起外出。至于小平次,不仅没让他看家,反而不讲理地命他代为巡视,令他大为不满。

    弓之助穿着做工精致但稍短的圆袖和服、趿着鞋,平四郎则脱掉同心外褂,只穿轻便和服。这一大一小的组合怎么看怎么怪,而且,错身而过的行人,个个都睁大了眼睛回头看这两人。不消说,自是惊异于弓之助的美貌。其中还有些年轻姑娘,本以为走过之后早已向右拐弯,结果竟跟在身后。见平四郎回头斜睨她们一眼,便慌慌张张地拿袖子遮脸,连忙逃走,还真是可爱。

    平四郎的目的地当然是濑户物町。阿律工作的陶瓷铺,看来生意相当好,店头的货整整齐齐地排放着,打扫得极干净。两人在铺子前来回观望,不久,出来了一个头戴阿姐头巾,手持掸子,绑着袖带的姑娘,啪嗒啪嗒掸起一落落锅碗瓢盆。那侧脸是阿律没错。平四郎双手还揣在怀里,就这么往铺子晃过去。

    “喂——店家。”

    平四郎粗声粗气一叫,阿律应了声“来了”,堆着笑抬起头,便像个活生生的人偶般僵住了。

    “这小鬼头老是尿床,能不能帮我选个便盆?最好是南天竹花样的。”

    “姨爹!”弓之助红了脸,横了平四郎一眼。接着转向阿律。

    “你是春天时还住在铁瓶杂院的阿律姑娘,木桶匠权吉的女儿吧?我们有些事想请教才冒昧前来。可以商请铺子老板,占用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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