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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节
唉声叹了口气。

    “枉费他那么卖力。最近,连外头都有人说三道四了。说铁瓶杂院又是杀人又是久兵卫爷走人,开始倒霉,大概没救了。”

    “什么有救没救?杂院又不是人,哪来的寿命啊。”

    “才不呢大爷,就是有。”

    阿德拿湿手往围裙上擦,一面走回来。弓之助在店头逗着狗玩。一头尾巴卷成一圈的小狗,最近开始在铁瓶杂院附近出没。虽然是野狗,长得倒挺讨喜的,众人会喂些残羹剩饭,日子过得相当不错。

    “我可是住过不少杂院。年轻时比现在来得穷,连后杂院茅坑旁的房间都住过。我见过的杂院多着呢。”

    阿德望着弓之助又跑又跳地与汪汪叫的小狗玩耍,一面这么说。

    久米自店后头搬来酱油桶,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极有默契地往阿德身后放,阿德便往上面坐。过去,阿德做生意时从不会坐下,平四郎虽吃惊,另一方面却也宽心不少。阿德与久米,可不是一对好搭档吗!

    “不是说房子本身有寿命,但店家、杂院、租屋等,倒真是有相应的寿命。那是人聚集生活的地方吧?当然有气数尽了的时候。有些是再三有人连夜潜逃,房客越来越少;有些是出了火灾,把人全都烧死了。还有些是流行病让人病得一个都不剩,后来就再也没人搬进来。这不是头一遭,我遇过好几次了。”

    阿德以粗壮的手臂环抱自己的身体,对平四郎露出略显疲态的笑容。

    “久兵卫爷一走,铁瓶杂院就这么散了。这一下,大限就突然到来。这里已经没救了。不光是豆腐铺,卖鱼的阿箕好像也要离开了。”

    平四郎眉毛一扬。“箕吉他们有地方去了?”

    他心想,又是凑屋搞的鬼吗?却见阿德却毫不犹豫地摇头。

    “没有啊。只是在商量,觉得搬家的时候到了。我也在考虑呢,大爷。只是,就算找到了新家,又不能找佐吉当保证人,得去找别的门路。”

    “我之前那里的管理人可能会愿意帮忙。”久米一点儿也不担心,搅动锅子。

    “你的意思我懂。我平日也不是在路上白逛的。的确,有些房子杂院会因为出过事,变得不好住。”平四郎说着,看着阿德。

    “但是,铁瓶杂院既没失火,也没染上瘟疫,更不曾出过一个那种不得不连夜潜逃的房客。不说别的,这杂院盖好也才十年,要说大限已到,也未免太早了点吧。”

    阿德耸耸较病倒之前消瘦许多的双肩。“难说吧。也许该说是竟撑了十年才对,可能这块地原本就不吉利。”

    “这真不像你会说的话。”

    阿德露齿一笑,但并不是愉悦的笑容。

    “因为,这里原本是个不小的灯笼铺,生意相当好,房子漂亮得很。不仅有住家,还有工坊,还请了包吃住的工匠。可灯笼铺的老板一出事,一下就倒了。”

    这件事平四郎也知道。灯笼铺生意走下坡,不断借钱,最后不得不卖掉房子土地,是凑屋买了下来,后来盖了铁瓶杂院——这是十年前的事了。

    “这里打一开始,便留下那种不好的回忆,本来就不是能让我们待得愉快的土地啊,大爷。”

    平四郎皱起眉头。往久米一看,她也一脸为难地眨巴着眼望着阿德。弓之助则正隔着狗儿与街坊的孩子说话。那是个可爱的女孩。手脚还真快。

    “这都是阿德姐最近心情不好啦。”久米打圆场似地说道,然后看看阿德的脸色。“阿德姐,可以告诉大爷吧?”

    阿德默默以围裙擦脸。

    “什么事?”平四郎问久米。她稍微压低声音:

    “大概十天前起,阿德姐就常梦到死去的太助。”

    “八百富的太助?”

    “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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