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因为他不知道这很要紧啊。”
“大爷,什么事很要紧?”
平四郎望着权吉,接着说道:
“跟我打赌的事,你还记得吗?”
“我跟大爷的赌?”
“对。我不是跟你打了赌,看佐吉会不会成为一个好管理人,在这里安定下来吗?”
权吉脸色一亮。“是啊!是有这么一回事。”
“这场赌是我输了。现在住户有出不进,这里整个空荡荡的。”
权吉高兴地搓着手。“卖鱼的箕吉,昨天也搬家了呢。”
“果然搬了,我之前也听阿德说过。”
“阿德姐也不知道会待多久,大爷。”
平四郎从怀里掏出荷包,取出一两金子。“这是我的私房钱。”
权吉嘿嘿地笑了。
“我跟你赌是赌十两,但没法子一次付清,所以今天先给一两……”
“谢大爷。”
权吉伸出手,平四郎却视而不见,站起身来。
“我把这一两放阿德那里,请她来照顾你。这样对你也比较好吧?不必再睡在这垃圾场里,也不必自己洗兜裆布了。”
“大爷太狠心了!”
平四郎不理会权吉的吵闹,来到屋外。
弓之助说身上痒,平四郎也觉得痒。两人一迳冲回八丁堀,直奔澡堂,好好冲洗了一番,感觉重获新生。一回到宿舍家里,弓之助便迫不及待地说道:
“这会儿,前年正次郎攻击久兵卫的事也变了样。”
平四郎也扬着团扇点头。
“看样子,背后是有些关联。”
正次郎为何会对久兵卫“怀恨在心”呢?前年出事时——
“久兵卫虽仍会出入‘胜元’,但他当时已是铁瓶杂院的管理人,与‘胜元’应是无关的。但他却凭着自己深受凑屋总右卫门的信赖,连‘胜元’厨房里的人怎么做事都要挑剔,向总右卫门告状。结果,正次郎被开除了,他便是因此而怨恨久兵卫——之前说是这么一回事。”
“这道理是说得通的。明明不是管事的人,却多嘴多舌,可恶的老头子——是这样没错吧。”弓之助说道。
“所以就拿着菜刀去找久兵卫。”
事情虽未闹上台面,但平四郎狠狠骂了正次郎一顿,警告他不得再接近久兵卫,将他赶走。
“可是,半年前他又回到铁瓶杂院,对太助下手……”
“目前是这么一回事,”弓之助说道,“表面上。”
平四郎扔下团扇。
“但是,杀了太助,接下来应该伺机对付久兵卫的正次郎,却在八王子体面地过日子。”
“这么一来,便会出现一个疑问:攻击太助的凶手,真的是正次郎吗?”弓之助搔搔头。“不过,这原本便是一个疑点了。”
“哪,弓之助,”平四郎望着被扔下的团扇,喃喃地说:“人不管做什么,总会有失手的时候吧?”
“啊?”
“就是会有无法顺利按照计划进行的时候。”
弓之助端正坐好,偏着头。
“姨爹,您在想什么?”
“前年,正次郎攻击久兵卫的那件事……”
“是的。”
“那会不会也是设计好的?”
平四郎双手在胸前交抱,弓之助也做出同样的姿势。
“换句话说,我是在想,现在发生在铁瓶杂院里的事,他们是不是前年已经试过一次了。”
弓之助睁大了眼睛。“啊,原来如此!”
“然而,前年失败了。”平四郎抬脸看弓之助。“凑屋的人全都是串通好的,当然正次郎也只是按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