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老人
“那么,老伯,我动身了。桃桃的事拜托了。”
“我知道。托给我好了。今天下午我就去看看。”
“接粪便用的宠物席子都放在厨房里的一角。狗食放在洗碗池下的柜子里。”
“一天喂一次,下午3点。换换水,抱着去阳台让它呼吸户外的空气……是这样吧?”
“对。”绘理微笑,“不过我怕老伯着凉,去阳台不必勉强。”
知道了,与平说。绘理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忽然伸出手握住与平的手。
“谢谢,老伯。”绘理小声说。稍微湿润、柔软的手久久地留给与平的手掌温暖的感觉。
这天上午,与平在公寓附近散步,顺便去商场买了直子吩咐买的卫生纸,回家后做了减轻腰痛的轻松的体操后,边吃午饭边看一会电视。午饭是冷剩饭和。
饭后收拾完碗筷刚过1点。与平为了消闲戴上花镜开始读晨报,但精神集中不起来,一会儿就不读了。
与平似乎觉得等不到3点。桃桃单独被留下,一定会觉得很不安,也不妨早点儿去陪它玩,他想。
与平把装有绘理寄托的钥匙的钱包放在裤兜里,简单地整理一番后出门。他用挂在脖子上的钥匙仔细地锁好门上的两把锁,乘坐电梯到三楼。走廊上没有一个人影,鸦雀无声。
与平情绪急躁地急步走到门牌上写着“阪本”的门前,掏出裤兜里的钱包。这个黑色皮钱包是很久以前他妻子还在世时跟她一起去百货商店买的,带拉链,也能放硬币。因为长期使用,已经掉色,而且拉锁上有点生锈,但做得很结实,还没有一处破损。
与平拉开钱包的拉锁,用手指头插进去,指尖触到几枚冷冷的硬币,一种莫名其妙的不祥的感觉使他停止了动作。他屏住气看看刚拉开拉锁的钱包里面。
一百日元、十日元、一日元……在这些重叠着的硬币中间,昨天绘理亲手交给他的那把备用钥匙……系着黄色细丝带的钥匙……
没看到。他以颤抖的手把硬币全都倒在了手掌上,再把钱包翻过来看。除了接缝附着物似的灰色尘土以外,什么也没翻出来。
与平在裤兜里摸来摸去,右兜里,左兜里……但没摸着钥匙。
不妙了,与平说出声来。
他想到一个可能性,也许是掉在自己的房间里。与平转身就跑到电梯里,又返回到自己的家。踢开铺着没叠好的被褥,查找褥单下面、枕头下面、睡衣里面,还在闹钟下、柜子里、拖鞋里……连不会掉进去的地方都找遍了,但没找到钥匙。
心脏机械地发出奇怪的声音,怦怦怦……胃痉挛,脖颈边冒出冷汗。
没有钥匙就进入不了绘理家,这很明显。
因为绘理的单元在三楼,所以也不能从阳台上进入。不,即使能站在阳台上,不打破窗玻璃也不可能进入。
虽然如此,决不能束手无策。与平确实收下了钥匙的,所以它应该在哪里存在着。
昨天晚上也没去本来打算去的“三上”,一直呆在家里。只有今天上午外出过。那么,是不是去商场时丢了?或许买卫生纸的时候在收款处钥匙偶然从钱包里掉出来了。
与平匆忙赶到起居室,翻电话簿查商场的电话号码。接电话的商场工作人员回答说没听说有丢失的钥匙,语调听起来有点冷淡。
“是系黄丝带的钥匙。”与平又说一次,“请问问收款人,没有的话后果会很严重的。”
“如果有遗失物的话,即使是收款员也会按规定马上送到办公室。”对方说。
与平说“明白了,算了”,就把电话挂上了。他再一次跑出门,三楼的走廊、电梯里……一处不漏地找遍有可能掉下的地方,而这次还试着要沿上午散步的路线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