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老人
。他乘坐电梯下到一楼。
走过信箱旁边时,与平忽然止步。信箱后面可以看见管理室的小窗。与平想起了一年前丢失自己家的钥匙进不去为难时的事情。事后他女儿提醒说:“这种时候请管理员帮忙好了。”
管理员嘛,也许保管着每套单元的备用钥匙以防万一。他迫不及待地跑到管理室的小窗前。
小窗旁边有只内部对讲机的按钮。与平伸出手刚要按,突然就冻僵般地动不了了。
不,不行。与平咂一下嘴。
对管理员怎么说明好呢?这里禁止养宠物。决不能说受绘理托付照管狗,因丢失钥匙而为难。
再加上即使巧妙地撒谎能借出钥匙来,管理员一定也会跟来,这是理所当然的。虽然是同一个公寓的人,人家不在的时候要进入完全没关系的人的家里,管理员也不会把钥匙不问不管地借给他。
还有,桃桃是一条一有人进门就会好奇地蹿出来的狗。即使背着开锁的管理员,与平能顺利地溜进房间里,桃桃蹿出来也就完蛋了。
与平垂头丧气地离开那里。他不知道怎么办好,也不知道绘理投宿的地方。尽管如此也不能向直子求救。直子会骂与平,说他答应干傻事就会落得这样的结果,到头来会恳求管理员开门。这样的话,绘理养狗的事还是要被外人知道。
与平无力地再一次掏出裤兜里的钱包,虽然明知里面没有,但还是查找了一下,然后慢吞吞地走出公寓。沿着散步的路线来回三趟,睁圆眼睛在沟里、电线杆子后面等地方寻找,但还是没找到钥匙。
该做的事情全都做完,与平看看手表,已经过5点了。该是桃桃肚子饿得哼鼻子的时候了。岂止如此,由于心里不安它衰老的身体也许要发生异常了。
但现在还算好,问题在以后,与平想。
绘理回家是在后天下午。后天!如果直到那时我还进不了她家的话,桃桃就得直到后天既没有吃的东西也没有水,被关在那空气不流通、窄小的房间里。
如果因为自己桃桃死了……这么想着与平害怕得直哆嗦。与其对绘理那么疼爱、那么信赖我委托的狗坐视不救,不如自己死掉。
与平茫然若失地回到公寓,回到了自己的家就乱揪头发。总得想个办法,得想出没有钥匙能进入她家的方法。
也不能找个盗贼叫他撬开锁……与平绝望地这么想,望着阳台上的人工草坪。
盗贼?
与平感觉到自己身体抽搐了一下。他产生了一种感觉,拼图玩具七零八落的图片这时突然动了起来似的。
“对了。”与平啪的一声拍了一下大腿,委托一个有开锁技术的人就行,一个有简单、迅速、不被怀疑地做好一切的技术的人……
头脑里恢复了很久以来已经忘记的透明感,脑子像年轻人那样生动地呼吸起来,生出一个又一个的好主意。
浮现出一个人的面容,是在“三上”见过的、姓锅岛的男人。三个来月前的一天,与平在“三上”吃饭时他就坐在与平旁边,喝醉了就开始喋喋不休地胡言乱语。
“我以前是溜门子的。”这个50岁左右、灰不溜秋的男人说。
不会吧,老板娘静江苦笑着敷衍道。
锅岛却郑重其事地说:“真的,我的本事可了不起了。喂,老头子,你不知道披金这个词吧?”
与平因为不愿意多事,所以不开口。锅岛又随便讲起来。
“披金就是开锁的专家进行的非法行为。无论什么锁都能撬开。我这个人的专用工具不下一打。只要有这些工具,任何门锁差不多都能轻而易举地撬开。”
别的话与平没记清楚,只记得静江说:“你怎么没被逮住?”
这时锅岛赌气似的回答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