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坚决。他说,当晚他一直在水车小屋里,干到了凌晨一点,却根本没有见到由纪子去过。其间他曾经躺下,休息了半小时左右,但如果由纪子来了,他也一定会发现,就算没有发现,由纪子也会把他叫醒的。”
“水车小屋里面,有足以供人躺下休息的地方吗?”
“有。小屋里有个三张榻榻米大小,铺着草席的房间,里面备有枕头之类的东西,只要带上毛毯或者棉睡衣,完全可以在里边躺下休息。”矶川警部点了点头说,“说到这里,又有一件奇怪的事情:尽管浩一郎一直坚决否认,但村里派出所的警察清水,带人调査了小屋,在草席的下面,发现了由纪子的钱夹。不光由纪子的父母,就连那些和由纪子一起出发,前去参加祭典的女子也说,由纪子出门的时候,确实带着那只钱夹。”
“那不就没什么问题了吗?由纪子肯定去过水车小屋……”
“好了,你也别这么急着下结论,金田一先生。如果事情真的如此简单,那我也不必特意出差跑来了,不是吗?……”矶川警部笑着说道,“问题的关键,就在于那封信和钱夹了……之前也跟你说过,由纪子是在三号夜里失踪的。而到了第二天——也就是四号的傍晚,这附近,下了一场秋日少有的大暴雨。据说之前,这里已经接连晴了大约三个星期,所以,众人都对那场暴雨,记忆深刻。因此,如果由纪子是在三号傍晚,离开家门时弄掉了那封信,那么到了五号早晨,由纪子的弟弟启吉,发现那封信的时候,信纸应该早就被淋湿了。可实际上,虽然信纸上也沾了些水,却丝毫没有被大雨淋过的痕迹。而关于那只钱夹,四号夜里,一个名叫勘十的男子——这个勘十,就是把祭典当夜,水车小屋的使用权,转给浩一郎的人……四号晚上,勘十到水车小屋里舂米时,也稍微打扫过草席,却根本就没有见过,那只不可思议的钱夹。”
金田一耕助渐渐睁大了眼睛,之前便已经插进那鸟窝般乱发中的五指的动作也渐渐激烈起来。这是金田一耕助情绪宄奋时的一种古怪癖好。
“原……原……原来如此啊。”金田一耕助结结巴巴地说,“如……如……如此说来,这件事倒确实挺有意思的。”这是他情绪亢奋时的另一种癖好,金田一耕助严肃地问,“这么说,是有人在故意设局,企图陷害浩一郎?”
“或许吧。听说这些事的时候,我的心里,就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如果情况仅限于刚才说的那些,那么,这也不过就是一起,发生在山村里的女子失踪案了……纵使其中的确有罪犯,说到底,也只是一起寻常的杀伤案件罢了。但是,发生了书信和钱夹的事情,那么就不再简单了。我总有种感觉,这其实是一起,手法极为复杂、精细的案子。对了,金田一先生。”警部探出了身子,“说起来,还有一件事情,也挺奇怪的。”
“还有吗?……”
“据刚才提到的那个勘十说,当四号晚上,他去水车小屋的时候,草席下面,的确没有什么钱夹,可是他一直怀疑,三号夜里,由纪子或许去过水车小屋。”
“啊,为……为什么?……”
“四号晚上,勘十去春米,当他累了,准备躺一会儿的时候,在枕头上,发现了一根女人的头发。勘十也知道,由纪子自从三号晚上出门,到邻村去参加祭典之后,就彻底消失了。而且,三号晚上在水车小屋里,春米的就是浩一郎,所以,他就猜测,由纪子和浩一郎,曾经在这里共度良宵。”
金田一耕助再次将目光投向了湖畔,缓缓地问道:“那实际情况,到底如何呢?由纪子到底有没有去过水车小屋……”
“关于这一点,我们至今还没有能够搞清楚。浩一郎坚持否认,说绝对没有这么一回事!……”
“可是,不管怎么说,众人都怀疑,由纪子已经死了,而且,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