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二人起床。叫丫环去唤,无人应声。破门而入,见儿媳却已死在床上,而儿子已不见踪影。陈老只道是夫妻口角,儿子一时起意将新妇杀害。不敢声张,只说是得了急病便草草掩埋了。这新妇的娘家张翁知道女儿死了,找到陈家究问。陈老头推说是暴病而亡。张翁不信,道:‘出嫁前还好好的,从未有什么病根。如何刚进你陈家的门就不在了。还有你那儿子,若是无事为何平白的失踪。’于是拉了陈老头告官。两家各执一词。县令自然是要开棺验尸。哪知打开棺材,那棺材里却躺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壮汉尸体。头部为钝器所伤。显然是凶杀。县令当下便将陈老头拿住,问他如何解释。陈老头大喊冤枉,左邻右舍也说当日下葬的的确是他家儿媳。派人查看坟墓,见有盗挖痕迹,估计是盗墓者分脏不匀,一贼为他人所毙,被塞入棺材。但那女尸却不知下落。县令派人四处查访,可有阴婚之事,或是新起之坟。一连半年,没有下落。这案子也就搁下了。陈老头丢了儿子,死了儿媳,无心经营家业。将家产留给侄儿照管,自己到处流浪寻儿。到了第二年,他在一村庄的人家讨水喝,却见那家主妇十分面熟。那女子见了陈老头问了姓名来历后,眼泪便在眼眶里打转,强忍住了,待无人的时候,对陈老头说:‘公公,你可记的我么?我是你陈家的儿媳啊。’陈老头听了大惊,不露声色的走出来,急急去报了官。当下将这家主人拿住,不用刑讯,陈家媳妇当堂一对质便全招了。原来,这媳妇那日并未真死。只是夫妻床间逗乐,被那陈子误按了其妻的穴道一时气闭,陈子以为误杀了人,立刻趁夜逃了。媳妇下葬之后,当晚便遭盗墓。两个盗贼抽开棺板之后,媳妇恰巧气血已通,醒了过来。盗墓贼起先惊诧,后来明白是人未死而葬。又见这女子生的花容月色,其中一个便起了淫心。另一个偏要杀人灭口,这个一时兴起便把那个贼杀了。塞入墓内,添埋好。连唬带吓,将陈家儿媳带走。天网恢恢,后来总算被陈老头访着,凶徒归案,真相大白。又过两年,其子在外地听说其妻未死便又回来了。
“大人,此案中张百万之女也是死而复生,当夜走失,会不会是和尚与莫老实将她杀害谋财,后来因分脏不均,莫老实又将和尚杀死抛尸。”
“莫老实已经年过六旬,虽是常年磨豆腐有些力气,却如何能将这年轻和尚杀死?”
“当面杀不得,暗里给一刀子,那和尚防不胜防,也是可能的。按照尸格所写,那和尚右肺所着一刀,正是从后面捅入的。”
“那为什么和尚会穿着莫老实的衣物?”
“穿着僧衣不方便行事,所以临时换上俗家衣服。”
“莫老实为何不就近抛尸,却长途跋涉将尸身运到开化禅寺附近。难道不怕路上有人看到么?”
“当时夜黑,自然可以掩迹。抛尸越远,越可摆脱干系。况这和尚本在寺内居住,抛尸于寺庙附近,也可嫁祸于寺内僧人。”
“和尚尸身沉重,他一个孤老头子是如何运尸的呢?”
“在下打听到莫老实有一头拉磨的驴。但下午在莫家搜查时,却不见了此驴。这个驴必是抛尸的工具,但为何不见了,还需当堂向莫老实问出。”
“先生说的有道理,看来这莫老实十有八九便是真凶。”
二人正在攀谈,外边仵作进来禀报道,从莫老实家搜出的刀与尸身伤痕相符。
杨重民笑道:“先生料的果然不错。”
第二日上午,杨重民升堂。将张百万等一干人证叫齐,又将莫老实提上堂来。杨重民问道:“莫老实。你不该见财起义与和尚合谋将张家小女杀死,劫夺了她的衣饰。你是怎样遇见的那新娘,把新娘的尸体抛在何处?又为何将和尚杀死?不许隐瞒,从实招来,免受大刑之苦。”
莫老实一听此话,如晴天响一个霹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