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定下了。这年春日,当张姚两家都张灯结彩,准备嫁娶之事的时候,张家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傍晚时分,张百万正在家里对账,听家人报说有个自称是姑爷的人求见。张百万纳闷,这时候姚思孝上门来做什么。走到前院,却见是一个陌生的年轻秀才。那秀才见了张百万急忙上前见礼道:“小侄曹文璜见过岳父大人。”
张百万一听此话,心格登一下。原来是曹家人回来了,曹文璜还活着,自己的女儿许了两个夫家,这可怎么处?当下定了定神,又问:“令尊怎么没有来?”
“家父半年前在广东病故,我昨天已经将他葬归祖茔了。”
张百万听着不对路,将他先引到前院厅堂,落座之后又问:“这些年来为何一封信也未来过,让我家小女苦等。”
曹文璜叹口气道:“在南边一路波折,件件生意做的都不顺利。颠沛流离,居无定所,实在是无法联系。”
“你家也有不菲的家资,令尊也是生意场上的好手。如何这么说?”
“自从家母过逝,父亲心情十分不好。在两广、两湖等地游历三年。耗去不少家财,后在南洋做生意,被人骗去大部分财产。回到广州后,便只能做些小本生意勉强维持生计。小侄这次来是投奔岳父的。”
张百万越听越不是味,派人安排他住下。到后房将自己的远房外甥、心腹管家赵贵叫过来商量。张百万恨恨道:“曹文璜家道中落,如今穷的只剩一身行头,要空着手娶我女儿。世上哪有这等便宜事?而且这冤家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玉姑将成亲的时候来,可见是个扫帚星的角色。”
赵贵见张百万对曹文璜颇有嫌弃之意,也跟风道:“还是老爷有先见之明,将二小姐许配给姚家。若是真嫁了曹文璜,岂不误了小姐一生一世?”
“但如今曹文璜找上门来,赶也不成,留也不是,这可如何是好?若是让姚家人知道了,岂不又平白惹出一场风波。”
赵贵咬着牙说:“这曹文璜既是单身一人,若是他不在了,也无人知道吧。”
张百万吃了一惊,道:“人命关天,杀人的事,还要谨慎。”
赵贵拍马屁没拍对地方,不敢再说话,过了一会儿才提醒道:“只是此事需尽快了断,再过三天便是婚日了。”
张百万在屋中走了两圈,转头道:“一个女儿怎能嫁两个丈夫?总要除掉一个,才能无事。你方才说的好,曹文璜已是单身一人。虽说清源县有一两个亲戚,但都早就不来往了。况八年前,曹文璜还是个十二三岁的毛孩子,如今相貌身材都变了许多,如今又有几个人能认识他。就是我,若不是见了他家的信物和他父亲的亲笔书信,也不敢冒然相认。咱们干脆来个死不认账,不承认他是曹文璜,他无人作主,也拿咱们没有办法。”
“只是这曹文璜身上带着他老子的书信,八年前互赠的定亲物也没有还回来。如何能不认?”
“今夜我请他喝酒,你作陪,一定要将他灌醉。晚上你摸进他的房间,将他的内外衣,行李、书信一股脑全给我偷回来,匆必将他剥的干干净净。再给他换上小厮的衣服,越旧越破越好。带几个人将他弄出城去,找个地方扔下。若他还有脸回来,将他关在门外,不要理他。他要敢胡闹,乱嚷嚷是我的女婿,就说他是个疯子,给我往死里打。打死一个搅闹婚事的疯子,大不了多出些钱将他厚葬罢了。”
赵贵连连点头道:“老爷果然英明,想事情就是比小的们周到。”
两人在屋内商议,不防玉姑的贴身丫环在窗外听了个仔细。原来张玉姑一听说曹文璜回来了,喜不自胜,偷偷的在门后看了他一面,见他生得一表人材,气质脱俗,说话沉稳,心中十分愿意。又因读的等一类书多了,一心要从一而终。当下便下定决心,非此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