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节
辆车接你。就在那辆车转弯时,我听到有人在大街上叫唤。我好像看到有人站在通往月台的阶梯上挥手大喊着。我打开门,看看出了什么事。我发现你们驾车离开的时候,在售票厅兼职的男人急匆匆跑下阶梯。好像你在火车上的时候,把照片什么的从手稿里掉了出来。列车长发现后,趁火车开动之前扔给了售票厅的人——当时他正要下班。”
史蒂文斯思绪一下回到火车上。为了看清楚照片,他把它从稿纸上取了下来。然后韦尔登突然出现,他不得不赶快塞到手稿下藏起来……
“那人,”阿特金斯略显不快地说,“看到你开走之后,就走向敝处,当时我还站在门口。他说他快下班了,问我能不能下次看到你的时候转交给你。他觉得这很有趣,他真这么觉得。他把照片给我看,说这玩意儿更合我的胃口。”阿特金斯指着照片下方的字迹,“杀——无论如何,给你吧,我觉得你肯定需要找回它。”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史蒂文斯慢慢道,“对此的感激。真希望所有问题都能这么简单地解决。听着,我想问你点事,不过请别认为我疯了。这很重要。”他指了指桌子,“那条绳子是哪儿来的,就是打着结的那条?”
阿特金斯的好奇显然都集中在照片上,这时站起身来回头看了看。他咕哝着抓起绳子塞进口袋。
“哪个?哦,那是我父亲做的。他的老习惯了,总是随手乱放。他脑子有点——你明白吧。不过他经常这么干,拿起一截绳子,打上结。就是个习惯而已,有些人习惯抽烟,有些人习惯拧纽扣或者拨弄钥匙让手不闲着一样。人们以前管他叫角落里的老头。你看侦探小说吗?记得奥希兹女男爵那些小说吗,老头安静地坐在属于自己的角落里,在自己那‘无可挑剔的茶馆’中,不停地在绳子上打着结?”阿特金斯锐利地看了看他,“他一直这么干,不过以前记得收拾起来。为何这么问?”
过去的几分钟对史蒂文斯来说,就像一段回忆。他想起帕丁顿昨晚提到老约拿·阿特金斯时所说的话,他当时还以为帕丁顿醉了。他说:“马克过世的老爹很喜欢乔纳,他有个自得其乐的玩笑,就是问老乔纳是不是还在他的‘无可挑剔的茶馆’或者他的‘小角落’里;我不明白这有何好笑。”
“我希望你帮我个忙,”阿特金斯坚持道,“告诉我,你为何要问起绳子。这对我也许很重要。是不是有——”他停了停,“我知道你是德斯帕德家的老友。而敝店负责操办德斯帕德先生的葬礼。是不是有——”
“麻烦?哦,没有,”他考虑自己能不能透露,能透露到什么程度,“不过,有没有可能某条这样的绳子,碰巧被放进迈尔斯·德斯帕德的棺材里?”
“我想有可能。毕竟表面上看我父亲还是负责人。”阿特金斯答道。然后,他又用不那么职业的声音补充道,“丧钟敲响!真是不可饶恕!我希望——”
能否假设老阿特金斯利用方便条件在绳子上打了九个结?不过,事实如此,要怎么解释在迈尔斯·德斯帕德死的那晚,在他接受J.阿特金斯的服务之前,枕头底下就放上了一条九结绳子?对史蒂文斯而言,小阿特金斯说的每句话都可信,却没能释清疑团。
他说的话从某一方面是澄清了某些问题,但从其他方面而言,又把问题弄得更复杂了。比方说关于照片,如果阿特金斯昨晚把照片还给他,他没准还觉得疑团顿消。不过现在……至少他得肯定棺材下葬时,迈尔斯的尸体还在里面。他顾不得保密这档子事,拣了些事实告诉殡葬人,然后直接提出了问题。阿特金斯格外肯定。
“我就知道,“他轻轻用手敲打着桌面,说,“我就知道庄园里出事了!到处都在传。哦对,当然我们要保守秘密。不过我能肯定地告诉你。毫无疑问,迈尔斯先生的尸体放进了棺材。我亲自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