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到屋子北边取回行头时,魏凯看见了我,我心想最好是声称我在屋子南边。我不敢拿着刀子四处跑,因此我必须把它藏起来,等有机会时再处理掉它。于是我根据这想法找了个极为稳当的隐秘地点。你们那位柏顿警佐若不是有计划地将花园里所有树篱全部连根翻起,他应该只有万分之一的几率可以找到这把刀子吧。
你认为命运之神是否让我的计划起了些棘手的变化?噢,我不知道。的确我必须将最初的计划做个更动,并且对外表示我相信那是谋杀。然而柯诺斯凭着直觉作了高贵的牺牲,立刻为我举出了不在场证明;那晚我离开屋子前他给了点暗示;次日面对你的时候我已有了心理准备。
至于其他情节再明白不过了。茉莉坚持要让计划更圆满些,当我私下表示那必须当谋杀案处理时,她便提议偷走指纹记录;因为,你了解的,我没有理由偷走用来证明自己身份的指纹记录。反正我们会把它归还,就在同时他们会发现那是假的。
茉莉这一路表现得真好,你不觉得吗?尸体被发现之后她在花园里演出的那场戏是经过悉心排演的。原本是要传达我在众人面前所说的,她从来就没爱过她的丈夫(那是另一场经过排演的戏),她爱的一直是我这件事。你知道,我们不能让寡妇表现得太过悲怆。我们不能让寡妇沉溺在伤痛之中,而让别人觉得她会对我怀着恒久的敌意。这是一项久远的计划,目标是让我和她在未来仇恨褪去的时候能够相守——然而我们毁了这计划!
因为次日很不巧的发生一件不幸的插曲,贝蒂·哈波陶在阁楼上逮到我在拨弄那个机器人偶。我一定又在那里喃喃自语了。事情经过十分单纯。我上楼去拿那本指纹记录。但是当我瞥见机器人偶的时候,突然想到,我终于能够让她活起来了。我小时候就知道她的秘密,但那时候的我不够矮小,无法钻进盒子里。但是我必须先将她稍作修补,就像个可敬的丈夫在可敬的阁楼上钻研着可敬的时钟。
茉莉发现我上楼时间长了点,就上去找我。她碰巧看见贝蒂·哈波陶在研究那只书柜。这时候我已经进到机器里面了。
我由衷相信,当时茉莉认为我必然会妥善应付这个小女孩,就像我应付那个祸害一般。于是当莱莉看见贝蒂走进房间时便立刻把门给上了锁。可是我并不想伤害她。这女孩根本看不见我,不过我很担心她会发现我那对靠在机器人偶后面墙角的义肢。接着发生的事你很清楚。所幸我不需要伤害她,只要动几下就够了,但是我知道她透过人偶的窥视孔看见了我的眼睛。在那之后我和茉莉并没有立即的危险。万一你坚持逼问我们在那个时间之内的行踪,我们只要互相为对方制造一个充满恶意以及不情愿的不在场证明就结了。只是,我们错在事后不该把那女孩的围裙——在那场哑剧当中人偶的爪子不慎把它钩下——遗忘在阁楼上。
总之,我真傻得可以;而你赢了。简单地说,在案发的次日我就有这感觉。你们找到了刀子。尽管我辩说刀子是多年前被那个冒牌货偷走的,尽管墨瑞试图伸出援手,给了许多提示,有意引导你怀疑这刀子是否真是凶器,但我明白你的思维,我知道你看穿了我腿部的缺憾。
你提起埃及人阿力曼的话题。艾略特巡官接着开始陈述魏凯看见花园里有东西的笔录。然后你逼问了些关于巫法的问题,只差没说出茉莉的名字。我以问代答;你则提了几个暗示。接着你点出这些事情之间的关联,从维多利亚·戴丽的死开始,谈到过世的派翠克·高尔在案发当晚的行踪,最后衔接到贝蒂·哈波陶对阁楼上那只书柜感兴趣这点。
你看见机器人偶时所说的话则是另一个泄漏你想法的线索。你暗指凶手曾经在阁楼里对机器人偶做了些他会后悔的事,不过贝蒂·哈波陶并未看见他,因此凶手不需要杀她灭口。那时候我向你挑衅,要你解释人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