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盖伊·佛克斯来访
全部的疑点,”哈德利说道,“但那已足够将涉案者的范围缩小至少数人,而且还能解开雪地上没留下足迹的谜团。”
“哦,那个啊!”菲尔博士语带轻蔑、放松地喘了一口气。“有一刻,我还真对你有所期待咧。可是关于那部分,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啊!”
哈德利努力压抑怒气。
“我们要抓的这个人,”他继续说下去,“之所以未在人行道或门口阶梯留下足迹,是因为他根本没有在降雪停止之后走过这些地方。他一直都待在这个屋子里,他曾在这屋里住过。这有两种可能:一、他住在这个家里;二、晚间稍早时,他用钥匙进入屋子,然后就躲起来;这个可能性比较大。如此一来,便可解释各个说词中的相互矛盾之处。他一直在屋内等待到某个适当时机降临后,便穿起那些怪模怪样的衣服,然后走到门外已打扫干净的阶梯上,接着按下门铃。这说明了在百叶窗拉下来的情况下,他如何知晓葛里莫小姐和曼根先生双双待在起居室里,因为他亲眼看到两人走进去。同时,这也说明了,在杜莫太太要他等在外头并当他的面摔上门之后,为何他还能轻而易举地进入了屋内——因为他有钥匙。”
菲尔博士缓缓摇头咕哝了一下。他双臂交叠,一副不吐不快的模样。
“嗯,很好。不过,就算他是个精神有点失常的人,我也想不出他干吗非得变出这么一大套复杂的戏法?如果他人就住在这里,他是有必要营造出访客是外人的印象——这个论点倒还不坏。然而,假如他根本就是个外人,他何必冒这么大的风险,先在屋子里躲这么久?时候到了之后直接进来不就可以了?”
“第一,”逻辑家哈德利说道,他还伸出手指头配合说明,“他必须知道每个人的行踪,以免节外生枝。第二,这一点更重要了,他希望他那套凭空消失的戏法,能以未在任何雪地留下任何足迹作为最后的高潮。我们可以说,这个凭空消失的戏法,对丧心病狂的——汉瑞兄弟而言,是最最重要的一场表演。所以他是在大雪飘落之际先行进入屋内,并耐心等候到雪停为止才行动。”
“谁是——”萝赛特的声音尖锐高亢,“汉瑞兄弟?”
“亲爱的,那是一个称号而已,”菲尔博士温柔地回答,“你并不认识这个人……哈德利,就是从这地方开始,我对这个离奇案件有种隔空打牛的障碍。我们之前讨论过降雪、停雪的问题,轻松得好像那是可以当做开关水龙头般任人控制。但我很想知道,一个人是如何他妈的判断雪哪时会下,哪时会停?一般人不太可能会对自己说,‘啊哈,周六晚上我要干掉某某人。我想,那天,雪会在下午五点整开始下,晚上九点半准时停。这段时间相当充裕,足够让我轻松进入屋内,并且准备好所有的机关布置。’啧啧!你的解答比你的问题还更难令人信服。与其说,有人能精确地预测何时下雪以便出发,我还宁可相信有人能走过雪地而不留痕迹呢。”
刑事主任大为光火。
“我只是试着指出,”他说道,“此案的重点所在啊!不过,如果你非得和我唱反调——难道你看不出来,我的说明已经解决了最后那道问题?”
“什么问题?”
“咱们的朋友曼根说,访客扬言他的到访时间是十点钟。杜莫太太和米尔斯却说是九点三十分,且慢!”他抑止曼根的发言,“是前者说谎,还是后者?首先,他们谁有什么充分的理由谎报访客扬言到达的时间?再者,有一边说十点钟,另一边说九点三十分,不管有没有说谎,反正两者之中,总有一个是事先就知道访客何时会真正抵达。那么,哪一个时间才是正确的答案?”
“都不是,”曼根说道,眼光直视,“是刚好在两者之间,九点四十五分。”
“没错,这样就表示没人说谎。这同时也告诉我们,恐吓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