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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油画
场证明……”

    “主讲的时间是几点?”

    “我想是在九点四十五分或差不多这个时间,当然,我无法确实保证。还有,这两人从未去过葛里莫的住所。对了,酒馆内不是都有些偶尔才上门的酒客?嗯,其中有些人可能曾坐在后面或听到过我们谈话,只是没有参与我们的讨论。我认为这对你们而言是条最好的线索,虽然稍嫌薄弱了一些。”佩提斯拿出一根烟,然后啪的一声关上烟盒。“好了,我们最好做个抉择,是干脆认定此人是个神秘的人物,还是要将各种险状设想一遍,嗯?伯纳比和我是葛里莫仅有的亲密朋友。我没干这件事,而伯纳比在玩牌。”

    哈德利盯着他看。

    “伯纳比真的在玩牌吗?”

    “我不知道,”佩提斯坦言承认,“不过我可以猜说他是,跟平常一样。伯纳比不是傻子。一个人会选择在与固定团体聚会的日子,不怕人知道地缺席跑去杀人,那他八成是个超级大猪脑了。”

    佩提斯的这番话,显然比他前面所说过的任何言词更要刺激那位刑事主任,只见他皱着眉头,不断敲打桌面。而菲尔博土则完全陷入某种混乱的沉思状态。佩提斯好奇地来回看着他们俩。

    “先生们,我是不是说了什么值得深思的话?”他问道。

    哈德利突然变得生气勃勃。

    “对,对,太值得深思了!现在,我们来谈谈伯纳比。你知道葛里莫带回家当做防身之用的那幅画,是他画的?”

    “防身?怎么防身?拿什么来防?”

    “我不清楚。我还希望你能解释这件事呢。”哈德利仔细端详他,“葛里莫家的人,似乎都喜欢说些神秘莫测的话。顺便问一下,你对他的家庭了解多少?”

    佩提斯显然感到困惑。

    “嗯,萝赛特是个非常迷人的女孩。呃,我不会说她喜欢故弄玄虚,其实刚好相反,对我而言,她有点太现代感了。”他眉头深锁。“我对葛里莫的妻子一无所知,她好些年前就不在人世了。但我还是不明白——”

    “别急。你觉得德瑞曼这个人如何?”

    佩提斯轻笑了起来。

    “胡柏·德瑞曼是我认识的人当中,最不会装神弄鬼的。就是因为他太正常了,所以有人说他其实藏了一肚子坏水——抱歉。你们也把他列入考虑吗?如果是的话,那你就当我没说。”

    “我们再回到伯纳比身上。你知道他为何想要画这幅画、是什么时候画的等等的事情吗?”

    “他是在一两年前画的。我会特别记得这件事,是因为这幅画是他工作室里最大的一幅油画;必要的时候,伯纳比会将它笔直竖起来,充当墙壁或隔板。有一次我问他,这幅画想要表达什么。他说:‘一种我从未见过、仅存于想像中的构图。’它有个像是这样的法国标题:‘盐矿山的阴影下’。”他停止轻敲那根还未点着的香烟,那好奇心旺盛、永不歇息的大脑再度探索着。“啊哈!我想起来了,伯纳比说过:‘你不喜欢它吗?葛里莫看到它的时候,简直是吓得魂飞魄散。’”

    “为什么会这样?”

    “我没问,我只是把他的话当成玩笑或是吹牛罢了,因为他边说边笑;这就是伯纳比的作风。不过,那幅画摆在工作室里有好一阵子,上面也积了一层灰,所以周五早上当葛里莫冲进来开口要它时,令我非常惊讶。”

    哈德利倏然倾身向前。

    “你当时在哪里?”

    “在工作室?是啊,我一大早就去了,因为……我忘了原因。葛里莫走进来时,脚步非常急促……”

    “是气急败坏吗?”

    “是的,呃,不,不,应该说是兴奋异常。”佩提斯一边回想,一边偷偷注意哈德利的表情。“葛里莫以他连珠炮的快嘴说着:‘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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