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肖的蠢物
走到跟前,明目张胆地向克雷斯韦尔大太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小姐,您叫我?”他毕恭毕敬地问道。
“是的,艾尔弗雷德。我听说您不想出去把鱼弄来,怎么回事,嗯?”
他毫不迟疑他说:
“小姐,如果您想吃鱼,我就去。您只管吩咐。”
“我晚餐需要鱼。”
“好的,小姐,我马上去。”
他又目空一切地扫了克雷斯韦尔大大一眼,克雷斯韦尔大太一阵面红耳赤,小声说道:“岂有此理!太不像话啦!”
“哎,还有,”格林肖小姐想起什么似的说,“我们还有几个陌生的来访者,不是吗,克雷斯韦尔太太?”
克雷斯韦尔不解地看看她。
“对不起,小姐,您是说……”
“你知道的,”格林肖小姐点点头说,“遗嘱的受益人不能做遗嘱的签署人,不是吗?”她转向雷蒙德·韦斯特。
“您说得很对。”雷蒙德说。
“这些法律我还懂。”格林肖小姐说,“你们两人是有名望的人。”
她把泥铲扔到除草篮子里。
“你们介意和我一起到书房休息片刻吗?”
“很高兴。”霍勒斯心中一喜,高兴地答应着。
她在前面带路,越过一排排法式玻璃窗,穿过墙上挂满褪色的锦缎、家具覆盖着防尘布的一间宽敞的起居室,接着又穿过光线昏暗的大厅,登上了一座楼梯,走进二楼的一个房间。
“我祖父的书房。”她说道。
霍勒斯带着敏锐的喜悦打量着房间的陈设布局。以行家眼光看,这里到处是稀奇古怪的东西。斯芬克斯的头出现在与之风格迎异的家具上;巨大的青铜制品,代表着(他认为)和一座硕大的刻有古典花纹的落地钟。
他很想拍张照片。
“很多藏书。”格林肖小姐说道。
雷蒙德的目光已转到书上,他粗略地扫了一眼,没有什么真正有趣味的。看起来好像从未有人翻阅过。是那种九十年前装饰绅士的书房的一套套的古典作品。其中有些消遣小说,但似乎也没人翻阅过。
格林肖小姐在一张巨大的写字台的几个抽屉里翻来倒去地找着什么,终于她找出一份用上等纸写的文件。
“我的遗嘱,”她解释道,“把钱留给……像他们说的那样。如果我死后没留下遗嘱,那么我想那个马贩子的儿子会得到这份财产的。亨利·弗莱彻是个英俊的小伙子,但却是个彻头彻尾的无赖,绝不能让他的儿子继承这份地产,决不能!”她接着说道,似乎在反驳什么人:“我打定了主意,把它留给克雷斯韦尔。”
“你的管家?”
“是的,我已经和她说了。我写了份遗嘱,把我所有的一切都留给她。这样我就不必付她工资了。我省了不少钱,现在雇一个人要花不少钱。这也使她尽职尽责。她没有做过任何使我不满意的事,时时刻刻听候我的吩咐,像个淑女,不是吗?但她的父亲好像是个管道工。她没什么值得摆架子的。”
她把那张纸打开,拿起一支蘸水笔,在墨水台上蘸了蘸,签上了名:凯瑟琳·多萝西·格林肖。
“就这样。”她说道,“你们看到我签了名,你们再签上。这样就有法律效力了。”后者犹豫了片刻,对这事有些意外地反感。然后飞快地签了那家喻户晓的名字,他每天早晨至少要收到六封要他签名留念的信。
霍勒斯从他手里接过笔,也签上自己的名字,字写得很校“这就妥了。”格林肖小姐说。
她走到书架前,站在那儿犹豫不定地看着他们,然后拉开架上的玻璃门,拿出一本书,把叠好的遗嘱插到里面。
“我有我自己放东西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