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凯曼夫妇
长着浓发、眼距很宽的姑娘的面孔;十或十五年后凯曼夫人的浓妆打扮,眉毛疏落,那对相距很宽的双眼陷入肌肤的皱纹之间活像猪眼,还有那头刺目的、染成红棕色的头发。所有青春无邪的痕迹荡然无存。可怜的人儿啊!之所以这样,也许都是因为嫁了凯曼先生这样一个体格强健的粗人。如果她嫁给其他人,她极可能显现优雅的老相:头上有一点灰发,一张平滑苍白的脸上双眼仍然相距很宽。不过也许……
博比叹口气,摇摇头。
“这是桩糟透了的婚姻。”他脸色阴沉地说。
“你说些什么?”
博比回过神来,才发觉弗兰基在身旁,他没有听见她走过来,“你好。”他说,“你好。为什么结婚?谁的婚姻?”
“我只是对一般的现象作反思。”博比说。
“指的是……”
“关于婚姻的毁灭性影响。”
“谁被毁了?”
博比便解释了一番。他发觉弗兰基无动于衷。
“废话,那女人跟照片上一模一样。”
“你什么时候见过她?你去验尸听证会了?”
“我当然在场。你认为怎么样?那儿没什么好干的。一场调查就是一次完美的天意。以前我从来没参加过,牙齿直打颤。当然,是桩神秘的毒杀案还好些,带有化验员的报告和诸如此类的东西。不过当这类无足轻重的乐趣临头时,人也没必要过分激动。我希望到最后有丑剧的嫌疑,但一切似乎特别的明白无疑。”
“你有种残忍的天性,弗兰基。”
“我知道。大概是隔代遗传(然而是你说的?我一直没有肯定)。你不这么认为吗?我相信我身上有返祖现象。我在学校时的绰号叫‘猴脸’。”
“猴子喜欢杀人?”博比问。
“你简直像个周日报纸的记者,”弗兰基说,“我们的记者们对这个论题的观点是很诱人的。”
“你要明白,”博比转到原先的话题,“我不同意你对凯曼夫人的看法。她在照片上很可爱。”
“修整过的,就这么回事。”弗兰基打断博比的话。
“好吧,那么,照片修整得太厉害,你就不会当作同一个人了。”
“你真无知,”弗兰基说,“摄影师所做的一切都是摄影艺术能做到的,但这仍然是有点令人讨厌的工作。”
“我绝对不同意你的看法,”博比冷冷地说,“不过,你在哪儿看见过这张照片?”
“在当地的《回声晚报》上。”
“大概复制得很差。”
“依我看你简直疯了,”弗兰基插嘴道,“远远超过一个涂脂抹粉的泼妇。不错,我说的是泼妇,就像那个凯曼。”
“弗兰基,”博比说,“我对你的话感到吃惊。在牧师住宅的车道上,可以说是个半圣地吧。”
“得了,你用不着这么可笑。”
谈话中止了一会后,弗兰基的怒气突然减弱了。
“真可笑,”她说,“为了那个该死的女人争吵。我提议打轮高尔夫球,怎么样?”
“好,头儿。”博比快话地响应。
他们亲密地一起出发,谈的都是诸如打左曲球和在球场终打地区如何使决定性的一击完美之类的事情。
博比把最近发生的惨剧完全置之脑后,直到打至第十七杆将球轻推入穴时,才突然惊叫了一声。
“什么事?”
“没什么,我只不过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事呢?”
“哦,那两个人,就是凯曼夫妇,他们来问我那家伙临死前是否说过什么话,我告诉他们他什么都没说。”
“哦?”
“但我现在想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