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真的不知道。”我说。
“你不会认为狗那么特别吧。我们家的狗就不那样,它们什么都吃。”
乔瑟芬为这个圣经神话出神地想了几秒钟。
“这出戏惨败,我感到难过。”我说。
“嗯,妈妈担心死了,戏评简直吓死人了,她看到时,整整哭了一天,把早餐整盘丢到葛蕾蒂斯身上,而葛雷蒂斯辞职了。有点好玩。”
“我知道你喜欢戏剧,乔瑟芬。”我说。
“他们替爷爷验尸,”乔瑟芬说。“好查出他的死因。他们把验尸简称作P·M,可是我认为这个简称有点混淆不清,你不认为吗?因为P·M也代表‘总理’,还有‘下午’。”她若有所思地加上一句。
“你爷爷死了,你难过吗?”我问道。
“不特别感到难过。我并不太喜欢他,他不让我学跳芭蕾舞。”
“你想学跳芭蕾舞?”
“是的,妈妈愿意让我学,而爸爸不在意,可是爷爷说我跳芭蕾舞没有用。”
她溜下椅子扶手,踢掉鞋子,卖力地摆出一个踮脚的姿势。
“当然,你得穿上适当的鞋子,”她解释说,“即使是那样,有时候你的脚趾头还是会长脓疮。”她把鞋子穿回去,随意地问道:
“你喜欢这幢房子吗?”
“我不太确定,”我说。
“我想现在就将卖掉了。除非布兰达继续住在这里。而且我想罗杰伯伯和克里梦西婶婶现在也走不开了。”
“他们要离开吗?”我有点感兴趣地问道。
“是的。他们星期二要离开。出国,到某个地方去。他们要坐飞机出去。克里梦西婶婶买了一只轻便的新皮箱。”
“我没听说他们要出国去。”我说。
“是的,”乔瑟芬说。“没有人知道,这是个秘密。他们在出国之前不打算告诉任何人,他们打算留下一张字条给爷爷。”
她补上一句说:
“不是把字条钉在针垫上,只有在老式的书本上,太太离家出走留字给她们先生时才那样做。不过如今这样也是太笨了,因为现在已经没有人有针垫了。”
“当然他们不会这样。乔瑟芬,你知道为什么你罗杰伯伯要──离开吗?”
她狡猾地瞄了我一眼。
“我想我知道。是跟罗杰伯伯在伦敦的公司有关。我有点认为──不过我不确定──他侵占了什么。”
“你怎么会这样想?”
乔瑟芬靠近过来,呼吸都喷到我的脸上。
“爷爷中毒的那天,罗杰伯伯跟他一起在他房间里很久,他们不停地谈着话。罗杰伯伯说他一直都没有用,说他让爷爷失望──说并不是多少钱的问题──是他觉得他不值得他信任。他的情况糟透了。”
我情绪复杂地看着乔瑟芬。
“乔瑟芬,”我说,“没有人告诉过你偷听别人讲话是不好的吗?”
乔瑟芬猛点着头。
“当然他们告诉过我。可是如果你想查出什么事情,你就得站在门外偷听。我敢打赌泰文勒督察长一定也是这样,你不认为吗?”
我考虑了一下。乔瑟芬激烈地继续说下去:
“不管怎么样,即使他没这样做,那么另外一个一定这样,穿山羊皮鞋的那个。而且他们搜查人家的书桌,看他们所有的信,把他们的秘密都找出来。只是他们笨!他们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找!”
乔瑟芬高傲地说。我可真够笨的了,没从她的话推论出来。这讨厌的小孩又继续说下去:
“尤斯达士和我知道很多事情──不过我知道的比尤斯达士多,而且我不告诉他。他说女人家不可能成为伟大的侦探。但是我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