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不认为你的女儿不是太可能与他在一起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想。至少——起初我没这么想。”
“你去报警了吗?”
“没有。”
“像有人失踪这类事件,通常最好是去报警。他们也很谨慎,而且他们处理此种事件的方法,也不是我这样的人所能作到的。”
“我不愿去报告警察。这是我女儿的事,老兄,你该懂我的意思吧。我的女儿,如果她要到哪儿去一阵子,而不愿意我们知道,这是她的事。我们也没有什么理由认为一定出了危险或什么的。我——我只是为了自己安心才要知道她在哪里。”
“不过,很可能,芮斯德立克先生——我希望我不是在胡疑,我看你担心你女儿的事,绝不仅于此吧?”
“你为什么认为还有别的事呢?”
“因为如果仅仅是一个女孩子没有告诉父母跑走了几天,或是也没告诉与她同住的人她到哪里去,在这种时代本不算是什么特别不寻常的事。因此,我想该是与另外的事情扯在一起,才使你如此焦虑。”
“这,也许你说的有些道理,只是,”他神色疑虑地望着白罗说:“只是这种事体向陌生人是很难启齿的。”
“倒也不见得,”白罗说:“这种事体,通常对陌生人说说远比对朋友或熟人说要容易得多,这点,你该同意吧?”
“也许,也许。我懂你的看法。好吧,我承认我很为我女儿烦恼。她——她与许多别的女孩子很不一样,而且已经有些事情的确很令我担忧——我们夫妇两人都很忧心。”
白罗说:“你的女儿,也许正处于那种少女的艰难时期,一个情绪不稳定的不成熟的女孩子,坦白说,有能力做出许多事,而责任则不一定该由她们来承担的。请不要见怪我作这种推测:你女儿或许对自己有个后母十分反感吧?”
“很不幸,确乎如此。可是她实在没有理由如此,白罗先生。我与我前妻并非最近才分手的,我们好多年前就分开了。”他顿了顿又说:“我干脆坦白对你说吧,反正,事情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我与我前妻是慢慢疏远的。我也不必粉饰事情,我认识了另一个女人,我十分迷恋她。我离开英国跟这个女人去了南非。我太太不肯离婚,我也没有强求她。我为我太太和孩子作了适当的财务上的安排——那时她才不过五岁——”
他停了一口气又继续说:
“回顾过去,我可以看出我早已长久不能满足于自己的生活了。我一直渴望四海云游。在我那段人生中,我痛恨自己被扣在办公室里。我哥哥多次非难我对家里的事业不表兴趣,如今我终于回来一起照顾了。他又说我未尽全力。可是我实在不喜欢这种生活,我无法定下心来,我要过刺激冒险的生活。我要畅游世界与蛮荒所在……”
他突然停了下来。
“反正——你也不想听我的人生故事。我去了南非,露薏丝也跟着我去了。结果我们两个搞得并不好,这我可以坦率地承认。我痴恋她,可是我们不停地争吵,她受不了南非的生活,她要回伦敦与巴黎去过更高雅的生活。我们回到这里差不多一年才分开的。”
他叹了一口气。
“或许我当时该返回自己深恨的安份守己的生活方式,可是我没有,我不知道我太太还会不会与我重拾旧好。她也许会觉得那样做是她的职责的,她是个尽责的好女人。”
白罗察觉到他说这后面一句话时,语调中隐藏的些微怨恨。
“不过,我想我至少应该替诺玛多着想着想。然而,事情却又是另一种情况。这孩子跟着母亲过得很好。我为她们作了生活上的安排。我偶尔也写信或送礼物给她,但从未想过回英国去探望她,这却也不全是我的过错。我的生活方式的一种全然不同的形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