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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你提出几点。听说最近六个月——也许不止,可能有一年了——令尊的言行害你愈来愈焦急。”
柏西瓦尔断然说:“他不健康。他根本不健康。”
“你想劝他看医生,却未能成功。他明明白白拒绝?”
“是的。”
“我想请问你,你是否怀疑令尊患了一般所谓的‘癫狂性麻痹症’,症状包括夸大妄想狂和焦躁,迟早会完全发疯?”
柏西瓦尔显得很惊讶。“督察,你实在太机灵了。我确实害怕这一点。所以我急着要家父去接受治疗。”
尼尔说:
“然而,在你说服令尊就医以前,他可能对公司造成大损害?”
“确实如此,”柏西瓦尔表示同意。
“这种情形实在很不幸,”督察说。
“很可怕,没有人知道我是多么焦急。”
尼尔柔声说:
“由公司的观点看来,令尊死亡是一大幸事罗。”
柏西瓦尔厉声说:
“你别以为我对家父的死讯会抱着那种看法。”
“佛特斯库先生,这不是你观点如何的问题。我只谈实际问题。令尊在财务完全崩溃之前死了。”
柏西瓦尔不耐烦地说:
“是,是的,事实上你说得对。”
“这是你们全家的一大幸事,因为他们都仰赖这家公司。”
“是的,不过督察,我真不明白你用意何在……”柏西瓦尔说到一半停下来。
尼尔督察说:“噢,佛特斯库先生,我没什么用意,我只是把心目中的事实弄清楚。还有一件事,我记得你说令弟多年前离开英国以后,你就没跟他联络过。”
“是的,”柏西瓦尔说。
“其实不见得吧,佛特斯库先生?我意思是说春天你为令尊的健康情形担忧,曾经写信到非洲给你弟弟,说你为令尊的言行感到焦虑。我想你是要令弟跟你联合劝令尊接受检查,必要时对他的病情加以控制。”
“我——我——真的,我不明白……”柏西瓦尔十分震惊。
“是这样吧,佛特斯库先生?”
“噢,事实上我觉得这样很正当。兰斯毕竟是公司的小股东。”
尼尔督察转头看兰斯。兰斯咧着嘴巴笑。
“你收到那封信?”尼尔督察问道。
兰斯?佛特斯库点点头。
“你怎么答覆?”
兰斯的嘴巴咧得更大。
“我叫柏西滚他的,别打扰老头。我说老头对他自己的作为说不定清楚得很。”
尼尔督察的目光回到柏西瓦尔身上。
“你弟弟的回信是不是这么说?”
“我——我——噢,我想大致是吧。只是口吻更气人。”
兰斯说:“我想督察最好听听净化过的内容。尼尔督察,坦白说,我基于上述理由,收到家父的信就回家来看看自己的想法对不对。我跟家父会晤很短的时间,坦白说我看不出他有什么大毛病。他只是略嫌激动罢了。我看他完全有能力管自己的事情。总之,我回非洲跟派蒂商量以后,决定回家——怎么说好呢——公平裁决。”
他说话的时候瞟了柏西瓦尔一眼。
柏西尔瓦?佛特斯库说:“我反对,我反对,我强烈反对你的说法。我不打算牺牲家父,我是关心他的健康。我承认我也关心……”他停顿片刻。
兰斯连忙插嘴。
“你也关心你的口袋,呃?柏西的小口袋。”他站起来,态度突然变了。“好吧,柏西,我闹够了。我假装要在这里工作,打算让你紧张。我不让你事事如愿,可是我再闹下去才有鬼哩。坦白说,跟你在同一个房间里我觉得恶心。你向来